七年后的靳摇枝从未如此觉得,自己竟这么好“骗”,一点甜头就能叫她流连。

可不得不说,起初的林氤的确是体贴的,会在每一个分开的夜晚,像一只有分离焦虑的大狗那样,打来一通又一通相较沉默的电话。

她会在冬夜里送来热饮,会打点好一些她们共同的大事小事,会安静地凝望,会回以更加缠绵的热吻。

但是后来,林氤为什么变成了那样,她们的爱怎么会越来越寡淡,好像一根蜡烛,一点点被热火燃尽,余下的蜡泪还不及指头多。

林氤再不会在第一时间回复消息,不会分享喜悦,也不懂安慰,像一台运行缓慢的老旧机器。

只一会,救护车赶来,靳摇枝和林氤陪同过去。

幸好林氤是认得这老太太的,还有对方后辈的联系方式,在将事情处理好后,才匆匆赶去酒吧。

可惜路上耽搁了太久,去到时,酒吧里已经没有人了。

个个都赶着在暴风雪前回家,连场地都没怎么收拾,留下了一地狼借。

宁橙粗心的毛病不改,连门都没锁上,里面机器的电源也没有关,这要是出事,她怕是得被亲姐狠狠教训一通。

“都走了?”靳摇枝问。

林氤左右张望,她们的确是来晚了,料想也没人会在暴风雪将来之时捉弄她们,点头说:“走得倒是急,话也不留一句。”

说着,靳摇枝就收到了信息,是友人发来的。

「我到家了,你悠着点,可别做戏把自己玩进去了,你们一看就不合适。」

这倒是和七年前完全不一样了,或许这就是转机。

所以在靳摇枝回复消息的时候,来自七年后的她自己完全不知道那消息来自於谁。

林氤倒是接到了宁橙的电话,宁橙在电话中指责她的缺席,一边说自己暗暗帮了她这么多,她倒好,撒腿就跑。

可是林氤怎么会让靳摇枝听到一点风声,捂住手机作出一副眉头紧锁的样子,很平淡地“嗯”了几声,挂掉电话说:“是导师。”

“又说你了?”靳摇枝问。

“对,他心急。”林氤连眼也不多眨一下。

另一个靳摇枝简直要气笑了,她怎么会像小白花一样。

她心里想,林氤啊林氤,你到底想做什么,你有多爱,你的爱后来去哪了。

林氤简单清扫了地面,坐到台上说:“可惜了,欠了大家一场表演。”

靳摇枝还挺欣赏林氤坐在台上的样子,往那一坐,林氤的呆钝感无形之中少了许多。

她托起下颌说:“现在补上吗。”

又正中林氤下怀。

林氤点头说:“想喝什么自己拿,我让宁橙记我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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