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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一到亲密举动的拍摄,我必然会受到陈导严厉的呵斥。

我和司嫣然的吻戏不多,可第一场,就已经让陈导又开始在暴躁的边缘游走。他怒摔扬声器跑过来,亲自给我说教:“苏娜你是一块木头吗?她亲了你你要有反应呀。”还握住司嫣然的肩头扭着头:“请你不要当一块只会闭眼睛的死木头,要跟着感觉走,扭扭头,动动手,甚至动动嘴。不是嘴巴贴着嘴巴就算了。你是一个大活人,不是一个死人。”

听陈斌说的劈里啪啦,看他扭得顺其自然,我感觉剧组有无数双眼睛盯着我这个不会亲的稀奇物,心头焦躁,耳根滚烫。

又来了两条,陈斌还是不满意,直接气的给我下了逐客令:“苏娜,你给老子滚出去。什么时候不扭捏了,什么时候回来。换,下一场戏。”

我心似千斤重,看着大家在我的视野里各自忙碌着,就连司嫣然也自行离开换服装。

我好似一个因为不乖,被抛弃的小孩,迷失在了陌生的街头。手指扯着衣角,不知道可以向谁求助。能想到陈副导在拍外景,离我们好几个片场。陈导正在气头上,大家都不敢替我缓和一句。我只好硬着头皮,提起铅足暂时听话,落荒而逃。

坐在对戏的老地方,盯着眼前的那棵大树,我不停的在问自己: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没有人打扰,我在这里一动不动,好似时间静止了。

大树斑驳的树皮好似在给我展示它所经历的风风雨雨,每一条沟壑都是岁月的痕迹。枝头不知名的鸟儿一个腾飞,震落了一片叶子。

它飘呀飘,飘在没有人打扰的时空里,静默的着落在无数的树叶中。然后静静的守望者大树。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深深的无力感向我袭来。

跟着蒋老师学表演的时候,他就曾说过,有的人在人前会表演,有的人在镜头前会表演。而我,现在不光人前、镜头前,都不会了。失落的情绪直抵心房。

“苏娜。”我闻声抬头,看到陈副导向我走来,他喘着气往我旁边一坐,“陈导的话,你别往心里去。”

冰凉的手指绞在一起,我蔫蔫着:“是我,不会演,连累了大家,辜负了你们。”心里的愧疚化成浓浓的烟雾蒸腾而上,迷糊了我的眼睛。

陈副导静默了一会儿才开了口:“苏娜,你喜欢演戏吗?喜欢,就要放弃。你这么聪明,问题会迎刃而解。只是解决的契机还没有遇到。其实,你的表现力很好,但,你太在乎自己的表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