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本多少的调整,走路速度的调整,嘴角弧度的调整,就连走过带起的裙摆都有美的苛求。看着柳导指着拍摄效果给我分析,我在心里徘腹着:他还好不拍电视电影,不然,也是个折磨人的主。
第一个场景搞定,又拍过道。我来来回回的走,冲冲等不到第二个人的加入,更没有看到歌手本人,十分好奇这首歌到底唱了个什么。
接着回到教室写字。柳导让我在白纸上想写什么写什么,没有参照物,纯靠自己的感觉,唯一要求,必须写。这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空白的任务。
看着空无一物的白纸,我手握中性笔,却不知道下笔写什么。铃声又响起了,不知道是上课铃还是下课铃。打板一声响,我便在纸上匆匆写下:时光是一匹白马,带走了我们的青春,留下了深深浅浅的足印,如果可以,我希望在它耳边叮铃一句,别跑得太快,将我们珍贵的记忆洒落青草丛,我眼神不太好,遗落的东西找不回。
没听见柳导喊停,我继续在纸上认认真真的写着:时光是一串珍珠,藏在坚硬的贝壳里,需要我慢慢将它打开,用心头血做成的绳子串在一起,然后戴在颈脖,贴在心边,珍珠的光泽不会退,但鲜红的绳子会变暗。
时光是一头小鹿,躲在幽深的大树后,偶尔露出它的角,黑珍珠的眼眸里住满星光,纯粹而美好,好怕惊鸿一瞥的对视,会迅速的逃跑,蹦蹦跳跳消失在不敢靠近的黑洞。
“卡。”柳导一喊,我便将笔放下,将纸折好,收在手心,还未有起身,他就已经踱步过来。稿子被他卷成棍,挠在身后:“苏娜,你刚才在写什么,这么凝重,眉头都要皱上天了。”
我将头一抬,下意识微微收拢手心,又怕弄皱了纸上的文字,对着柳导微微一笑:“胡乱写了一通。”的确是没有思路,提笔随意而动。
柳导没有强求,而是又挠了挠:“想点好的。就保持这个姿势,再来一次。”
等柳导回位,我重新拿起笔,心里默念着好的好的,脑子里便腾飞出高缪子的脸,也不知道开始拍没有,就已经迫不及待拿起笔又开始胡乱记录自己乱七八糟的思绪:红,是你不经意间的耳根,是你诱人的唇色,是你嘴角我想舔舐的辣味,是新娘的嫁衣。
白,是你纯真的眼眸,是你简单的欢笑,是你给予我的言语,是新婚的纱裙。时光有你,彩虹斑斓。时光与你,丰富精彩。时光不曾辜负我,因为有你作为馈赠。
“卡。”柳导一喊,我不想放下笔,但瞟到他的身影,只好停笔,还没有把这份情丝收好,他便不客气的拿起,低声的念起,然后把目光扫在我的身上,斜着眼睛:“苏娜,可以八卦的问一下,这个你,是谁?”
我将夹在柳导手中的这张扉页轻轻拿下,小心脏跳得有些猛烈,嘴角弯起的幅度也不知道达到礼貌的程度没:“我就这么随便一写。”
柳导突然两手一拍,大叫了声:“好,不错。”然后若无其事的归位。我却被他这一惊一乍的言行吓到了。
旁边的工作人员走过来特意提醒我:“柳导就是这样,不按常理出牌,你别太在意。”
我能在意什么,作为一名小小的演员,只能听从导演的安排。但是,我将手里的纸折好,有些东西却对不能为外人所道。不然桃花源里桃花林,桃花树下独饮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