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瞥了下周围的两个人,面部紧绷,似乎被等待宣布的是他俩。
“苗诗曼。”颁奖嘉宾一说出口,我听到了掌声里夹杂了一些叹息。
“好可惜。”这一声喟叹,是蒋依依。
杜子涵在我眼里是个实心实力派。看着胜过她的苗诗曼提着拖地的藕色长裙走上舞台,她曼妙的身姿要比杜子涵更多了几分风味。
一开口,她的声音就像江南水乡,有薄薄的雾浓罩在水波上,温润、缥缈,迷蒙。时光在她身上没有带走任何东西,反而留下了神秘的韵味。
这样的女人站在台上,一伸手,一投足,何须言语,便是风景。正如他的名字,诗意、曼妙。
“她家的奖杯,该有一墙了。”蒋依依嘟囔着,透着浓浓的羡慕。
都是台上的人,谁不努力,谁不认真,谁没有挥洒汗水,谁不曾披星戴月。
但是,有的努力可以赢得无限的荣光,而有的,只能消失在背后的影子里。
就拿《兰》的排演,杜子涵为了走好每一步,每一次脚尖的起伏,她都是以百来训练自己。每一次抬首,她的下颌都凝结着饱满的汗珠。
但耀眼的奖杯只有一座,希望她的付出不止被奖杯评头论足。
大大小小几十个奖项,在紧凑的安排下,一个多小时就结束了这场盛宴。
大家起身,并没有立马离开,而是等着前面的老艺术家步履蹒跚的先离开。
有的容颜不再爬满皱纹,有的精神抖擞器宇轩昂,但他们曾经在舞台上都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大家以静默的等待,以表达对他们的尊敬。
刚走出大礼堂,杜子涵的电话就来了:“在门口等我。”
和蒋依依们挥手,我把手插在兜里,看着大家离开的背影。邹宇说,他还要赶飞机。为了这一个多小时,多少话剧人辛勤挥洒,千里奔赴。实力欠缺的我心里有点涩。
杜子涵从我身边走过:“走。”
我跟上:“今天见了很多前辈。”
“不用安慰我。”杜子涵先自我开刀,“我看了苗诗曼的话剧,她的演技又精进了。”
本尊虽然这么说了,但我还是想告诉她:“她的确很厉害。但,你也很强。”我看着她:“不是我恭维你,而是我欣赏你。你对舞台的付出,你对舞台的执着,你值得掌声一片。”
跟这天一样冷的杜子涵难得翘起一丝笑意:“谢谢。”我还想说不用谢谢,这是你应得的。她又开了口:“我的实力已经不是一座奖杯可以衡量了。”这么嚣张的话从她的口里说出来,惊得我都石化了。她又翘起更多的笑意,拉起我的手腕往外走:“走,我带你去吃一家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