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说话了。”高泽洋又抿了一口茶。
回神的我看着对面那尊不容轻视的神,脑子里的底稿全忘干净了,立马接话:“我要和高缪子结婚。”一股脑茫然出口,真真是直击敌人的要害,不留回环的余地。事后警觉的我紧张之中更添了几分后悔。
耳边的琴弦声突然停下了,弹琴者也起身回避。清寂的房间里只剩下我们俩个,四目相对。当我看到他眉头轻轻抽动,心道:完了,铺垫全没了,前奏都废了。我牢牢地缝上自己的嘴,怕又瓢了,今天的任务就得over了。
冷空气包裹着房间,我见高泽洋自那一瞬眉间抽动后,再无多余的神情变化,就连话,也不再跟我说一个字。我感觉被这压抑的气氛捆绑着,呼吸开始有些困难。为了打破这份压制,我决定破釜沉舟:“我已经向她求婚了。她也答应了。”反正这婚,我是死磕到底。
高泽洋并没有看我,只是清淡着:“小孩子的游戏。”
“不是游戏。”我立刻反驳着,“我是真心喜欢她,爱着她,余下的时光都想和她在一起。守护她,呵护她。”我敢举手起誓,这里每一个字都是发自肺腑,绝无虚言。
“爱能当饭吃吗?喜欢值几两?”高泽洋依旧冷冷清清,手指捏着茶杯,目光锁定在茶沿上。
只要不冷场,我就能争取下去:“我已经在南部湾买了房子。结了婚,我们会住那里。环境不错,保密性强,离市区也不远。然后我会督促缪缪子去学车。等她拿到了驾照就买车,她出行就十分方便、自由。”见高泽洋没有开口,我继续畅谈我为我们俩勾画的蓝图:“她说过,喜欢旅游,也在准备考导游资格证。她毕了业,可以继续当模特,也可以从事自己喜欢的工作。我会支持她的选择。如果她还想继续当演员,我也会在圈里尽自己的能力保护她。”
我必须在他面前表现出先高缪子之忧而忧,后高缪子之乐而乐的耙耳朵精神。
高泽洋把手收回,把目光移到我身上:“你的如意算盘打的可真响。可想进我们高家,不是三两句这么容易的事。她的未来,用不着你来规划。”
看来我得出杀手鐧了,气沉丹田,我捏紧手心:“伯父。我爱她,不是嘴上说说。我会保护她,也不是瞎想。我和她的未来,更不是我一个人的异想天开。自从我求婚后,缪缪子就一直在提,要带我去见伯母。”提到江云澜,高泽洋果真变了一下色,后又岿然不动。我义正言辞着:“但是我想先得到您的认可后,再和她一起去看伯母。”
我故意停了几秒,好让高泽洋能调动自己的感情,才开了口:“从我们认识以来,她从未提过自己是名声显赫的高家人。
在她闪动的眼眸里,欲言又止的话语里,我知道,她对自己的家有隔阂。”
“我们家的事还轮不到你这个外人评头论足。”高泽洋发怒了。
我继续保持攻势:“与其因为我这个外人让你们父女的关系更糟糕,不如让我变成自家人,成为你们的调和剂。伯父。”我特意喊了声,必须打动眼前这个人:“我知道,是你,在背后一直保护缪缪子。她才没有受到黑粉的攻击,没有受到苛刻的待遇。”看到他眼角的松动,我继续添柴:“你不说,缪缪子永远也猜不到。就算你说了,缪缪子也不愿意接受。您和她,需要一个中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