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茗风紧随其后,也上了天台。
正是上午各专业课最密的时间, 教学楼的天台上只有他们两个。萧茗风很体贴地脱下外套铺在地上,让依楼坐在上面别着凉。
依楼拿起外套拍掉了上面的灰, 直接席地而坐:“这件衣服你穿着蛮好看的,弄脏就可惜了。”
萧茗风没想到这个时候她还有心情关心衣服。
“你来吃瓜的吗?”依楼问。
“我怕你想不开跳楼, 来盯着你的。”萧茗风说。
“不至於,多大点事儿啊!”依楼嘴上虽这么说,脸上却写满了生无可恋。
萧茗风不会说什么开解的话,忽然想起昨天晚上自习时室友让他帮忙带一袋瓜子,但回到寝室之后室友忘记向他要了,於是变魔术似的从外套的兜里掏出了一袋瓜子。
依楼诧异地望着他:“你这看热闹都自备瓜子了吗?”
“我是觉得嗑瓜子能让人开心,你要不要来点?”萧茗风连忙解释。
“那你准备西瓜没?哈密瓜也行。”
萧茗风白了她一眼,假装要走:“看你这状态也不像是有轻生念头的人。”
依楼假装豁达地笑了,拉了拉萧茗风的裤脚,伸手向萧茗风讨来了瓜子。
“其实事情没墙说的那么龌龊。”她真的磕起了瓜子,还贴心地准备了一张纸巾放瓜子皮,“我妈是个单亲妈妈,我那个姓雷的爸爸是她青梅竹马的邻家哥哥,当时为了让我能在一个健全的家庭里成长就过家家假装是我爸,跟我妈之间没有任何金钱和肉/体上的往来,后来我长大了知道真相了就改名跟着妈妈姓依了,这有什么问题吗?”
这当然没问题,但又有几个人能信,大家总会本能地把事情往坏处想。
“被骗了十多年我也很惨好不好,这种感觉,就是,你从没怀疑过你和他的血缘关系,可有一天突然有人告诉你他和你没半毛钱关系,你生活在一个充满谎言的家庭里,你气不气?”
萧茗风半张着嘴,冲冲说不出话。如果叶雪说的是真的,那他现在和依楼是基本相同的情况,两人难兄难弟。
“进洛大的那天我就想好了,我要和雷潇雨划清界限,从此以后只做我妈妈期待的那个依楼。”依楼不禁叹气,“但毕竟是同一个人,怎么能分割得干干净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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