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究还是没绷住,眼泪失控地往外溢。她对萧茗风所有的恨意都在他问她高中三年过得好不好的一瞬间烟消云散了,从始至终她想要的就只是找到她的小风。
偷听了两人通话的依楼早就醒了,躺在床上不知道该过去安慰还是假装熟睡什么都没听到。叶雪哭得她心里酸唧唧的,正当她忍不住想爬起来过去安慰一下,叶雪竟走回了床边,抽出纸巾抆干了眼泪和鼻涕。
她伏在依楼耳边轻声说:“我的小风记起我了!”
第二天上大课的时候依楼发现萧茗风整个人都不在状态。他双目无神地盯着讲台的一角,仿佛讲课的老师、哄笑的同学、外界的一切都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他把自己关在了一个密闭的小空间里,与世隔绝。
课间时分,她走过去拍了拍萧茗风的肩膀。
“昨天晚上我和叶子打电话你都听到了吧?”萧茗风虽没抬眼看她,却猜到了拍他的人是依楼。
“走吧,去天台。”
洛城昨天夜里下了雪,萧茗风和郁竹站在窗边看到天明。早上依楼和叶雪从家里出来时雪已经积得很厚,踩上去“咯吱咯吱”的很有脚感。
天台上的积雪要比路上更厚一些,俩人无聊地用脚在雪地上“作画”,也不交流,明明都冻得鼻尖发红,却都不肯说冷。
依楼趁萧茗风沉浸於脚下的画,忽然俯身抓起一把雪狠狠地扣在了他脸上。
萧茗风并没反击,只是用手抹了抹脸。
“说说吧,什么情况。”
萧茗风放弃了脚下的画,靠在天台的围栏上,“她说的是对的,我错了。她是我亲妹,萧雨珏跟我毛关系没有。”
“我都想跳下去了。”萧茗风苦笑。
叶雪说的对,他活了20年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他才是最可悲可笑的。
依楼赶紧抓住了萧茗风的外套,“您可别,您从这儿掉下去我很难洗脱嫌疑。”
“我特别想为她做点什么,可又好像什么都做不了。我人生头一次发现,自己竟是个废物。”
依楼看他垂头丧气的样儿实在很可怜,出於善意的安慰,敷衍地抱了抱他,还在他后背上拍了几下,像一对好兄弟。
“没事,你越废物就衬托得我越英勇,你妹妹以后就交给我了!”依楼说得心安理得。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妹夫了,我这长兄如父,你以后愿意叫我爹也行。”萧茗风大气回应。
依楼恨不得给他撂地下踹两脚,之前对他的同情此刻荡然无存。
叶雪的终身大事就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俩人安排妥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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