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是禹空吗?我是雷震霄,依沉有些话想和你说。”雷震霄知道依沉的时间不多了,没废话太多直接切入主题。
禹空皱起了眉头。依沉有事找他为什么要雷震霄给他打电话?他对助理指了指综艺的logo,助理立即会意,“禹空老师现在正在录节目不方便接电话,我让他待会给您回电话行吗?”
“没关系,不用回了。”雷震霄冷冷地挂断了电话。
等他回电话的时候依沉可能已经不能说话了。
禹空觉得这个人简直莫名其妙。他照常录了综艺,忙活了十来个小时才收工,回酒店的路上他随手翻了下朋友圈,无意间刷到了依沉工作室一个音乐人发的一条文字,大概意思是恩师依沉人多么多么好,是她的伯乐,如果不是遇到依沉她就不会拥有现在的人生。
禹空特意看了下日期,还没到依沉的生日呢,怎么突然拍领导马屁,而且措辞还这么沉重。他私信了那个人,问他是什么情况。
她说依沉今天中午的时候去世了。
禹空犹如五雷轰顶,他忽然想起了上午化妆时的那个电话,或许,那就是依沉意识尚存时最后的心愿,想和他打个电话做最后的嘱托。可他却让助理骗她说自己在工作,不方便接电话。
他立即给雷震霄回了电话,这回换雷震霄不肯接听电话了。他又打给依沉。他始终觉得这应该是个恶作剧,不久之前她还那么鲜活地站在他面前,拜托他以后好好照顾依楼……
是啊,她为什么会突然把依楼交给他?
“她是因为什么去世的?”他发微信问那个音乐人。
“胰腺癌,发现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原来她来找他的时候就知道了,却不肯告诉他。
他本来想撑到酒店的,可当他看见朋友圈里缅怀依沉的信息逐渐刷屏,他的眼泪终於收不住了。
那是他这辈子唯一爱过的女人。
他永远记得那个雨天,他绕过钢琴,看到那个和他年纪差不多、笑靥如花的少女。
她说话总是故作老成,她总把他当成小男孩,她对他的示好永远无动於衷。就当他几乎绝望想放弃时,她又突然主动给他机会,说试一试也行。他永远捉摸不透她的态度,在那段感情里他才是那个患得患失的弱者,哪怕他是主动和她提出分手的那个人。
他一度以为她不爱他,可她却又在人生最后的时刻给他打了个电话。他的纠结在依沉的死亡面前变得毫无意义,他再也听不到依沉叫他小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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