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姐姐人众最多,被针对也在情理之中,而当几个小势力开始结队冲杀时,戴着统一面具的许娘众弟子却隐隐落到了最后。

“落花情,我们……会没事么?”看着曾经的同门血贱当场,大小姐邬铃霞再不复往日跳脱,双手怯懦捂脸,声音都在打着颤。

古怪侍女落花情没有回答,只是死死护着邬铃霞,将企图冲上来对她们不利的人尽数斩杀,下手利落、剑术高超却是平日不曾显山露水的好手!

台上管事邬娘捂着心头,看着女儿邬铃霞几度险些丧命便即落下泪来,身旁许娘则对场中态势不管不顾只是专心服侍楼主。

“那个女孩儿还不错。”

花海棠点了落花情,许娘则幽幽叹息:“那个铃姐儿虽武功寻常,但那气度也是不凡,胜率显然更大,算来算去,我那些不争气的门人怕是最没指望。”

花海棠轻轻发笑:“我看未必。”

许娘摇头苦笑不再多言,抬头却见自家儿子许三虎挤在了人群前头,许娘大皱眉头刚要使人前去传唤,身旁楼主却又言道:“你那位宝贝侄女冬藏呢?可别名字如此,便把人也藏了起来。”

许娘掩嘴欢笑,接着便将暗狱有人叛逃一事的处理与昨晚的捉捕小声说了一遍,花海棠早已听闻这事,这时听来倒对那处事果敢的冬藏更有兴趣了。

许娘笑道:“本该让那妮子来拜见您的,只是昨夜捉捕时小妮子沉不住气不甚受了些伤,我这个做姨妈的心疼徇私,便硬扯着她留在屋中休息,待伤好了定叫小妮子前来负荆请罪。”

花海棠笑道:“负荆请罪却是不必,可得让我瞧瞧模样是否可人,若是生的漂亮重重有赏。”

许娘忍俊不禁:“您瞧奴婢便也晓得那妮子是何等面目可憎,这回赏是不敢奢望了,只怕别被惩罚便谢天谢地了。”

台上主仆二人有说有笑,台下局势却发生了变化,结盟的小团队中起了背叛,竟有人众从背后捅刀子,协助铃姐姐等人共同夹击绞杀了其余势力。

校场地面不一会儿便布满了死屍鲜血,许娘众弟子显然不曾预料这等情况,遥遥望向那位手段不俗的铃姐姐,决定开始尽死力朝领头人扑杀。

如此一来,先前退到最后企图坐山观虎斗,却显然反倒拉远了与铃姐姐的距离,正自焦急无所进展,便听得人群中有人举着人头高声呼喊:“铃姐姐已被我们杀了!铃姐姐已经死了!”

场上态势只因如此一声呼喊却急转直下起了莫大变化,铃姐姐众人霎时乱作一团,渐渐反而被人所杀。

只是还未彻底消除强敌,众多小势力之间便开始彼此厮杀起来,成了一场真正的混战。

许三虎站在高台最前的木栏边眺望,他的喉咙裹了绷带,神情显得格外狰狞——那个三番五次戏弄他的女人……柳红嫣究竟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