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四爷不信,取来日记自己翻看,才没几页便冷笑出声:“二哥,我看你是糊涂了,这笔记哪里是大哥的?我看着怎么不像?指不定是那白眼狼串通了外人做的局,你可别赶着往里钻!”
白二爷瞪着眼睛,想起当天就是这些个好吃懒做的兄弟,只为了点蝇头小利便配合着白夫人将白老爷的遗孤赶出家门,又想起白老爷平日为人宽厚,对他们这些个兄弟都多有照拂,心中又羞又愧。
“白眼狼?你在说谁?”白二爷怒气不断上涌,头脑反而更加冷静:“我看我们这些兄弟姊妹,是不是在大哥家里白住太久了?”
“二哥你在说什么!”白三爷满脸难以置信。
白二爷冷声道:“当年父亲死的时候给咱们分了家,是咱们几个本事不济,挥霍完了家产投靠到大哥家里,大哥厚待咱们,就是当个闲人都好吃好喝拿银两供着咱们,咱们总不能得寸进尺,真把这里当自己家吧?”
白二爷这席话说完,两个兄弟脸色都不好看,白三爷道:“二哥,你别忘了你自己也……”
“你们敢对侄女做那些猪狗不如的屁事!我还有什么不敢的!”白二爷低声吼道,震得两个弟兄再也不敢多说一句。
白夫人一甩袖子更似落荒而逃般匆匆进了屋子,一切都在此刻真相大白,一场恶毒后母的戏码尘埃落定。
白仙尘睁大眼睛还是那副呆愣愣的表情,直到乡民兀自议论着尽数散去,白府上下逢高踩低重又唤她“大小姐”,她却还没缓过劲来。
躺在屋顶上望着夕阳染红了天际,白仙尘闭了闭眼重又睁开,总觉得自己或许只是在屋顶上不甚睡着,只是做了个奇怪的梦。
一面起身一面揉着眼睛,白仙尘低头看去不禁心中一震,父亲如同往常一样站在屋檐下笑望着她,目光柔柔的像是能包容她所有的任性。
“不是……爹爹啊。”白仙尘眨了眨眼,眼前的白老爷却又成了一袭红衣的柳红嫣。
“听下人说,你平时喜欢躺在屋顶上。”柳红嫣说着向她摊开手掌,白仙尘犹豫着握住了那只手,接着便被对方一把扯下屋顶,一声尖叫跌进了她的怀里。
“你做什么呀!”白仙尘小声的抱怨着,柳红嫣扶着她安稳落地,却又乐此不疲的揉乱了她的头发,招来小姑娘一记白眼。
“今后打算如何?”柳红嫣勾起唇角笑得像是只狐狸:“你若想留下来嫁人生子,我也不会勉强,你且放心,哪怕我走了,往后也没人胆敢欺负你。”
白仙尘还有些懵懂,却是打从心底害怕独自留在白府,闻言也不多想便急忙拽住柳红嫣衣衫,懊恼道:“你不是嫌我麻烦,想丢下我吧?”
柳红嫣叹了口气:“小屁孩智力渐长。”
白仙尘立时炸毛了,赌着气整个人攀住柳红嫣身子,活像一只又笨又呆的无尾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