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李元昶,你父亲?”

沈令仪观她面色,便知自己说对了,手扶矮案,沉默了一会儿,便将来龙去脉猜了个七七八八:“查到你父亲时,他已病入膏肓,我以为他没几日可活,也算自食恶果,便暂时放着不管。早知他以这事干涉你与我往来,我不如早点杀了他。”

“这样也算一命抵一命,该还这条人命的本就是他。”

“父亲的命是外力夺走的,并不意味着你报了私仇,父债女偿,你想要我的命也无可厚非。”

“哗”一声,矮案被推开到一旁,眼前黑影倏然袭来,李怀疏下意识往后倒去,紧握的长颈瓶也斜向后,用来养花的水从瓶口流到外面,她及时握正,衣襟仍被水洇湿,在胸前暧昧地沾染了几寸。

李怀疏左手撑地支起身子,右手呈半掌之势握着插花的瓶子,拇指抵靠瓶口,以柔软的指腹阻了阻压向她面颊的粉白花朵,整个人呈现出一种无力而温柔的姿态,喉间却发出抵抗的声音:“沈令仪,你做……”

她的话语被沈令仪的深吻吞了去,下颌被捏起,含糊地发出一些恼怒的声音,只能被动地承受对方莫名其妙的情绪,牙关被叩开,沈令仪又吻又咬,掌着她的腰不让她逃,简直没有半点道理可讲。

良久,沈令仪稍稍往后退,暂时放过了她。

李怀疏胸脯剧烈地起伏着,她别过头去掩唇咳嗽,吻得太久,无法自如呼吸,面色也红润起来,嘴唇却好似沾上鲜血一般,泛着令人不由心颤的艳色。

沈令仪定睛一看,真的是血,却不知是她咬的还是李怀疏自己不小心咬破的。

她伸手碰了碰那处微肿的嫩肉,听见李怀疏吃疼地吸了口冷气,目光下移,停在李怀疏的下巴,不过是被自己捏了捏,很快转了红,不知道的恐怕还会以为是被狠狠蹂躏过才会如此。

“究竟是谁要谁的命?”沈令仪看着李怀疏,忽然觉得她真正如狐媚一般,低低地笑了一声。

长颈瓶落在脚边,水流得到处都是,沈令仪半边脸颊也被泼了,水光划过弧线流畅的下颚,凝聚成几滴水落下来,她眸色晦暗地一笑,面上竟有些癫狂之色。

李怀疏还待张口说些什么,却见沈令仪不知几时从头上拔了一支钗,先是挑开她颈间沾了水的残花,似是连容忍这死物碰她身体的气度都没有,接着,冰凉尖锐的钗头一路向下,抵在她随着低喘收缩的细腰间。

“想偿命?这里欠我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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