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这般,倒不至於效仿凡人将□□视作洪水猛兽,闭口不谈。

玉清峡现下除了花俟这只狐狸外,又来了两位客人,她不得不“入乡随俗”,迁就人族习惯行事,这才礼貌回避。

至午后,沈令仪先醒来,见到自己跪坐榻前,脑中混沌得很,先是愣了一下,视线滑到手边,她又愣了一下。红布惹眼,缠在她与李怀疏手腕间,煞有介事地系了结,更是令人想入非非。

李怀疏躺在榻上,和衣而眠,仍未醒,但她眼睛近来都在敷药,所用白布与这条红布都是柔软的丝绸所裁。

这方小世界中仅一狐一人一魂,沈令仪暂想不到花俟这么做的理由,便以为是李怀疏悄悄捆的,见是活结也不解开,反而翻过她手腕,在冷如薄冰的掌心吻了吻。

尔后扭了扭酸痛的脖子,扶着床榻缓缓起身,坐在床尾,轻倚床栏,一眨不眨地盯着李怀疏,好像怕她在眼前消失似的。

过了不知多久,眼皮沉得支也支不开,她在困意席卷下又阖了眼。

花俟从袋子里摸出的那条红布实在很长,在两条雪白的手腕上绕了几圈,还余出一大截,鲜红的绸布垂落在榻边,被风拂动,飘飘晃晃。

这份恬淡的静谧许久未有。

许是因此,两人再醒来已是深夜。

手腕忽而被扯动,沈令仪朦胧转醒,另一只手揉了揉眼,还未回过神来。

李怀疏因听到她发出的细微声响而神经紧绷,以为是花俟离自己这么近,下意识抬手,想支着床榻稍稍避到一旁,却带得毫不设防的她也扑到了自己身上。

两人同时牵扯到伤口,同时闷哼一声。

李怀疏:“……”

她听出了沈令仪的声音,下一瞬,那熟悉的呼吸湿湿热热地扑向面颊,她扭了扭脸,不小心将颈项送了过去,沈令仪双唇恰恰在她颈间轻轻一扫,酥酥麻麻,痒得她受不了。

五感失了一感,余下四感却变得更加敏锐,这份敏锐不只关乎外界,还关乎自己的身体反应。

兼之她浑身冰冷,沈令仪即便体温正常,贴过来也好似火种,燎得她肌肤温度蹿升,睁眼闭眼都一样,她却逃避似的紧紧闭上了眼,哪知并不妨碍脑海中浮现她从前与沈令仪交颈厮磨的画面。

怪得很,她们之间颠鸾倒凤,被翻红浪,什么没做过?

如今虽没来得及交代坦白,心结似乎已在各自与花俟的问答下解开,竟好像初次相识一般,别说亲吻了,连肌肤相触都觉十分羞涩。

气氛既黏腻又古怪,李怀疏伸出根指头想轻轻点开她,才触到那份柔软,沈令仪在她耳边吐气如兰,似嗔似怨:“摸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