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累得很,别吵她。”沈令仪瞧出花俟来此没什么正经事,一抬足,走了出去,也将花俟逼退出去,回身关上房门。
花俟觑了觑她伤痕累累的手背,似乎是被人咬的掐的,又一抬眉:“哦?累得很。”
沈令仪:“……”
眼下似乎说什么都容易惹人误解,尤其花俟根本是故意曲解,若换作平时,她定然似嘲似讽地回嘴几句,叫花俟无言以对,但前几日恢复的体力几乎一夜用尽,身上累得很,没力气与人争执。
一人一狐往河边走,花俟体香消散,蜂蝶弃她而去,扑向夹道两畔花丛,蝴蝶振翅,蜂鸣嗡嗡。
沈令仪想起什么,忽而止步:“你若是没事,我倒想起来我有件事。”
她问得正经,花俟便也肃色以待:“何事?”
“唔咳……”沈令仪低头,只见足下青草自青石板缝破出,坚韧却娇嫩,叫人不忍践踏,她稍挪步,问道,“你这里有洗澡的地方没有?”
花俟以为自己听错了:“……啊?”
来此是客,但沈令仪还不曾叨扰谁这许多时日,尤其花俟与她非亲非故,也不贪图她的权势,开口提要求总觉有些不妥。
兼之一提洗澡,花俟又会想入非非,在宫中,为皇室长青计,虽也有豹官记录帝王床笫之欢,但那毕竟是尽分内职责,与这般被人窥视的感觉相去甚远,她这才问得躲躲闪闪。
过一会儿,花俟自己回过味来,心说是否过分了些,压了压促狭的唇角,问道:“你洗还是她洗?”
“一起洗。”
沈令仪眼睫冲疑地一颤,不动声色地改口道:“我与她都洗洗,洁身符毕竟不是人间的东西,用不惯,身上总觉得汗津津的,不爽快。”
花俟倒是未听出有什么不对,在青丘国,她们狐族会成群结队地跳进河里泡水避暑,一起洗澡不是很正常?她可没想歪。
“我住的木屋旁有个澡堂,但离此处有些远,你们来回一趟恐怕吃力,这个好办,稍后我照搬一个即可。对了,穿过你们屋后那片竹林,有一池温泉,我平日生病疲惫都会去里面泡一泡,你们若是受得住水温,随意使用罢。”
沈令仪道:“多谢。”
花俟随口应一句,又问:“你们伤口养好了?沾得了水么?”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