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咱们快些走罢,误了时辰可不好。”
“嗯,国主日夜操劳,孕育不易,如无意外,公主殿下便是下任国主,她的受洗日可不一般。”
……
李怀疏尾随其后,拾阶而上,青丘国浮於云层间,上下以玉阶相连,左右有吊桥衔接,稍有失足便将跌坠下去,屍骨无存,她生怕跟丢,屏息凝神,无暇低头俯瞰,一路上倒也不觉得腿软。
过不多时,来到一处平坦开阔的地方,万千狐族观礼,密密匝匝,挤得此处水泄不通。李怀疏越众去往前排,与一只貌似身居高位的狐狸身形重叠,那只狐狸浑然未觉她的存在,礼乐声起,所有狐族肃然起敬,俱都跪地伏拜。
李怀疏手提灯笼,仰视前方,纹丝不动。
高台之上,一身姿颀长九尾展开的女子容貌与花娓相似,头束金冠,不怒自威,应是老国主花狩年轻时候。
花狩取了条桃花枝,沾水后在襁褓中婴孩的额心处一点,漂浮在半空的仙子披帛飘飘,向她见礼,齐声道:“天尊祝贺国主喜添孩儿,特赐尊号九灵,祈愿殿下岁岁平安,与天同寿。”
这一幕是花娉初诞,果真如花娓所言享尽荣宠。
正看得兴起,眼前景象全都消失不见,她复又置身一片黑暗中,银蝶似有灵性,在她迷惘时乍然出现,引领她继续前行。
银蝶振翅,时光在弹指间倏忽而过。
九灵公主年岁渐长,李怀疏不知狐族年岁如何换算,只是观她身形以为是人间三岁孩童。
花娉深觉孤单,日夜缠着母父再生个孩子陪伴她。
国主疼爱她,无所不允,养育独女,丈夫已倍感头疼,他本想挣扎一番,但花狩说青丘国继承远古遗风,以女子为尊,他的使命就是与她一道孕育后代,如果连这也做不到,花狩会休他再娶。
丈夫只得答应。
之后诞下一子,名为花燎,头发天生赤红,似被火燎过,因而得名,性格却与名字大相径庭,稳重得令姐姐花娉十分惭愧。
愧而不改,只好敬而远之。
“这下该满意了罢?”花狩抱花娉在膝上,刮她鼻尖笑道。
花娉亲昵地与母亲额头相贴,不依不饶:“不要弟弟,想要个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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