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娓娓……你竟然躲我。”花娉捏着她的手腕不放,随她一起跌过去,扶着地面,泪眼盈盈。
花娓不敢看她,被她压在身下退无可退,只得怯怯地扭过脸去。
“……阿姊,你不要哭……”她脸颊泛红,好似彤云落下一片。
花娉快要成年,她身上散发着狐族馥郁的体香,王室庄严肃穆的赤红色经她一穿便添几分糜艳,媚术炉火纯青,连妹妹也不放过。
她欺身近前,玉白足尖揉过妹妹散开的裙踞,装模作样挤下几滴眼泪,花娓不知她要作甚,支身欲走,却被她支开在两侧的手臂锢住,仰头时被迫承接了她落下的泪水,那滚烫的液体滴进眼眶,似乎淌至更深处,灼得她浑身发烫,口不能言,有些恍惚。
视线被乱入的眼泪搅得模糊,花娉在她眼中面容破碎,盈盈一笑,却似花开遍野,可堪入画,美得慑人。
花娓喉间难耐滑动,鼻尖沁汗,她不知花娉媚术渐臻佳境,一举一动皆在勾诱,即便无意,本性也无时无刻不在驱使,面对花娉时的心旌摇曳已非一次两次,她为此深感困惑。
衣袖被花娉撩开,小臂露出一截,青紫淤痕无从遮掩。
花娉以拇指画圈摁揉,在妹妹手腕处细细摩挲起来,明明是替她治伤,口中却不正经道:“娓娓,你好乖,被欺负了却还在哄我。”
“阿姊,你别……别这样讲话。”花娉呵气在耳边,花娓骨头酥软,情不自禁地埋头在她颈窝,口道哀求,眼尾慢慢拖出一抹红来。
从小花狩便无暇管她,姐姐对她来说就是最亲近最熟悉之人,欺负她的是花娉,能使她心安的也是花娉,她这会儿好比饮鸩止渴,明知危险万分,依然义无反顾投入她的怀抱,借枝暂栖。
“怎样讲话?”花娉伸手在她唇边抚过,似轻似重一压,威胁她好好回复。
师傅是如何说的……花娓忆起,吐出两个字:“轻浮。”
“轻浮?那臭道士究竟教了你什么,这般形容人间才有,迂腐至极。”
花娉眉梢斜吊,痛骂几句,尔后利落拆下头钗,含在口中,衣带一解,披在双肩的外衣变得松松垮垮,不经意便露出几许春色。她披头散发,姿容在如此癫狂之色映衬下反而相得益彰,丢开钗子,似从前照料妹妹替其抆身那般握住花娓脚踝,不许她无缘无故逃走。
“这才稍微与轻浮沾些边,花娓,你是青丘狐族的公主,是我的妹妹,同凡人走得近些倒没什么,可别将自己也当作人似的。”
片刻后,花娓终於找回自己声音,却依稀察觉不大对劲,原来是她的尾巴悄悄溜了出来,与花娉初初长成的九条尾巴缠绵纠缠,好像它们也是姐妹似的。
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做,居然使得妹妹散功化形,花娉横指抵唇轻轻笑着,弹了弹将她头顶拱得毛毛躁躁的一双狐狸耳朵,又从地上捉住她的尾巴在掌中把玩,端详一番,煞有介事道:“娓娓,你的毛发如此细软,听族中长老说,生有这般柔软毛发的狐狸脾性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