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疏被吓了一跳,呛了口水连连咳嗽,抬眼去看,窗边用书卷遮着唇角偷偷在笑的人不是沈令仪还有谁?她这时才意识到自己又被骗了,这个孟春,怎么也学得蔫坏!

“是。”她毕恭毕敬地应了声,抆拭面颊便拾步入内。

屋内只有沈令仪一人,李怀疏进去后将门关上,语气变得随意,问道:“怎么回事?”

沈令仪道:“礼部侍郎颜知亭是这次的长官,有什么不懂尽管问她,不要贸然行事。”

如果是旁人,定然觉得答非所问,李怀疏同沈令仪眼神一对便闻弦歌知雅意,这是要她有什么疑惑就去找颜知亭询问的意思,当下却不方便说,莫非隔墙有耳?

“年假才过,你们便要为国出使,实在辛苦,朕会在呼遵关为你们设宴践行。”沈令仪踱步至李怀疏身侧,低头欣赏着眼前一盆菖蒲草,以只有两人听得见的声音轻轻道,“今夜会遇袭,之后出现在呼遵关的似我非我,你都当做是我,该如何便如何。”

言下之意,今夜过后无论发生什么,她都要放下心来,不要忧虑。

李怀疏停顿一会儿,才道:“是,陛下。”

手腕倏然被人拎起,她想起这里或有奸细的猜测,立即警惕地向后躲了躲,却被沈令仪向前几步逼退到墙边,退无可退,就这么被她按着肩膀亲了起来。这个吻温柔又绵长,将她弄得浑身瘫软无力,最后只能扶住沈令仪的身躯。

“不是说不可以……”

“本来不想的,你这般乖巧的模样实在少见,我很喜欢。”

沈令仪轻轻一笑,将她从官帽中散落的碎发细细别到耳后,凑过去絮语:“亲密些也不要紧,你我关系在那些人眼中不是秘密。”

那些人?李怀疏双唇被她吻得有了几分血色,垂眸去想她话中深意,渐渐有了些许眉目。

这时,屋外一阵嘈杂,两人好像寻常君臣似的走出去,却见邓则兰正与驿舍外面的几个士兵争吵,她口称要进去找人,士兵哪敢随意放她入内。

沈令仪似笑非笑地看李怀疏一眼,李怀疏被她看得莫名其妙,唤道“则兰——”

“老师!”邓则兰手里拿着李怀疏送给她的玉佩,约莫是从孟春处听到消息便赶到这儿来,想要见李怀疏一面。

她见到沈令仪居然也在这里,嘴角还没来得及往下一撇,先听到那个将军模样的女人称呼沈令仪为“陛下”,立即瞠目结舌地呆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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