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山水脚尖一点,随着秋千晃了起来:“我难道不了解自己?我要你继续扮演时家大小姐,因为如果夫人知道你是假的,她会一直找下去,直到找到真的为止。除她之外的所有人都知道,不可能把时珂找回来了。”
“那么说,你是为了时夫人这么做?”
时山水:“你可以这么理解。”
司玉衡忍不住轻笑,笑声暗含着讽刺:“有没有想过事情暴露后,你该如何收场?要把孤身一人的母亲蒙在鼓里,我真怕狠不下心。”
雪白的长裙在风中飘荡,时山水回答说:“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你要的条件呢?”
她的声音轻飘飘的,简直就像在讨论午后吃什么糕点。
司玉衡当然想直接要走玉镯,这样不用等到爱心达到一百颗,也能快速离开这个世界,然而前车之鉴摆在眼前,她不敢和崩坏的系统玩赌博,只有护住这条命,才能回到现实。
有人看似轻松,实则如履薄冰。
“不瞒你说,我之前是一个赌徒,我浑水摸鱼进到时家也并非我本意,欠的钱太多了,被逼无奈才答应对方铤而走险。”
满口随意,司玉衡都被自己的说辞噎住了。
司玉衡脑海里关於这个世界的记忆有几处地方互相无法吻合,彼此露出太多破绽,倒也可以用系统能量值有限,无法最大程度融入原人物解释。如此一来,例如身负巨债这种黑锅便不得不背。
以前能够心平气和地接受,现在不一样,司玉衡用的可是自己的壳子。
时山水听后的反应和想象中大差不差,那张冰山美人脸露出一星半点的惊讶,确认道:“你想让我帮你还债?”
司玉衡摇头:“不仅如此。别看我现在能全须全尾地坐在这里和你聊天,假如他们知道我有二心,明天我指不定就在哪个荒山野岭的坑里了。”
自动过滤吓唬小孩子的修饰成分,时山水问她:“他们想要什么?”
司玉衡云淡风轻地说:“时家的一切。我不想当家贼,同样,我也需要你配合我演戏。”
时山水嗓音微凉:“这么听起来,完全是你在受益。”
司玉衡站起来,跨步到时山水的身前,高挑的身材挡住月光,她的影子把时山水整个人罩住,眸光摇曳:“不过,我愿意做你不愿意伸出去的手,你要是感兴趣,我就自作主张更换顶头上司,继续当贼。”
抬眸看她志在必得的模样,时山水眨了眨眼睛,一时出了神。
“再说吧。”
没有把话说死。
而司玉衡也只是试探而已。
时山水优雅地起身,迈向无尽的黑暗里,司玉衡却不追究对方须臾的异样,她抬脚走上去,说起了闲话:“因为今天发生的事,所以临时改变要拆穿我的主意?”
夜太黑,林间小道上几乎看不清时山水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