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楼,关紧房门,司玉衡盖上被子一觉睡到下午。
迷迷糊糊间听到敲门声,尽管困意浓重,她还是徐徐睁开双眸,赤足到门后,开门便看到时山水端着消毒水和纱布笔直地站着。
还以为几天之内,时山水都会避而不见。
“中午就看见你受伤了,怕你没处理好。”
司玉衡不接话,反倒问:“蛋糕吃了吗?”
时山水抬眸的同时蹙起眉头:“味道还不错,谢谢。”
能想象到她面若寒霜,一言不发地将蛋糕一点点剜干净的样子,司玉衡心情多少好了一点。
她主动上门,岂有不给她台阶下的道理,兔子逼急了还会咬人,何况时山水本来就会咬人,得了便宜就要有所收敛。
“麻烦你帮我换药。”
司玉衡恭敬地把时山水请进屋,修长的身躯落在椅子上,动作干脆地拆下纱布,里边的纱布被血染透,黏在皮肉上。
屋子里没有多余的椅子,时山水单膝蹲在旁边,如水的双眸盯着张牙舞爪的伤口,问:“怎么弄伤的?”
司玉衡身子往后靠,这样可以看见时山水脸上的所有表情,看出她是真的想知道,回答时也乐意许多:“山水你知道的,我在外面有仇家。”
时山水浅薄的双唇轻微地抿了一下。
“你放心,我会处理好。”
司玉衡:“那就拜托你了,送他们去牢里待着吧。但是过程不会那么容易,如果一时做不到,循序渐进也行,替社会铲除黑恶势力,义不容辞。对了,夫人说要举办家庭舞会?”
时山水差点跟不上她的节奏,停了半秒,继续用棉签蘸取消毒水轻轻抆过伤口:“时间定在下个周六,也不完全是家庭舞会,还有其他人也会来,所以地点又选在外面了。”
“林鸢呢?”司玉衡视线垂下,欣赏时山水小巧的鼻尖。
“她不在邀请范围内。”
“那就特别邀请她参加,她会同意的。”
品出她语气不善,时山水固定好纱布,朱唇慢动:“你和她闹掰了?”
时山水知道的事情倒不少,连那场苦肉计都被她查出来了。
司玉衡转动手臂,心里赞叹时山水的一双巧手,一面说:“本来就不是一条船上的人,要不是她,我还没办法请你帮我包扎。礼尚往来嘛,我要谢谢她送给我的礼物。”
“我小时候特别喜欢看猫抓老鼠,尤其是有的猫,抓到老鼠之后不会立马把老鼠吃掉,而是先和瑟瑟发抖的老鼠玩一会儿游戏。司玉衡,你是哪一种?”
说完,时山水倾斜身体,凑上前问。
她离得很近,司玉衡的脑海中是空白的,忍不住多看她几秒锺,似乎从这张冷漠的脸上看到了熟悉的影子。
司玉衡弯下身,将二人的间隙缩短,字正腔圆地说:“后者。”
舔舔唇,司玉衡又回到原来的位置:“谢谢你帮我清理伤口。”
“我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