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家人真是小米粥的忠实爱好者,一碗养胃粥总不会出错。
给梦惠贞留下便条,司玉衡也去楼上休息。
接下来的几天里,司玉衡不停地会见其他家庭成员,梦惠贞安排这些饭局,没人会把它们当成是普通的家庭聚会。
最后一顿饭,坐在主位的人是时珂的祖父。
年迈的老人头发花白,眼珠里生出了白雾,他颤巍巍地抬起手指,指着司玉衡问:“这是小珂?”
梦惠贞握住他的手,安抚道:“是的,父亲。”
老人晃着脑袋看了半天,摇摇头说:“女儿啊,她长得不像你。”
梦惠贞皱起眉心,老人家的身体每况愈下,现在又开始乱认人了,她温声细语地说解释:“父亲,小珂长得像阿恒,你看看她的眼睛,是不是一模一样?”
老人进入了神游状态,别人说什么他都听不见。
有那么一瞬间,梦惠贞感觉生活的重担丝毫没有减少,她苦笑说:“等过两天他状态好了,就能正常交谈了。”
司玉衡应了一声。
一顿饭下来,谁也没有动过那盘“年年有余”。
等她们要走的时候,老人猛地直起腰杆,乐呵呵地笑:“小珂要经常过来看爷爷啊。”
三个人面色凝重,因为他这话是对时山水说的。
梦惠贞不得不再度和他解释,哪一个才是他的亲生孙女。
无休止的宴席终於结束,晚上,司玉衡和衣而卧,连鞋也没脱,过习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想到某些事情,忽地无所适从。
又是大致相同的时间,司玉衡的房间传来了奇怪的声音,估计是摔碎了玻璃物件。
良久,毫无悬念听到了干呕的声音。
司玉衡五官敏感,瞪着眼睛等她没动静了再睡觉,结果真的等到一片寂静,司玉衡坐不住了。
她披上外衣,直接去敲时山水的房门。
“山水,睡了吗?”
反覆三次,无人应答。
糟了。
之前的保证成了空口白话,司玉衡以同样的方式进到房内,里面黑黢黢的,地面上一个人蜷曲地躺在那,司玉衡一眼就看见了时山水那双又细又白的长腿。
心里冷不防抽动一下,竟觉得有点疼。
时山水又犯病了,司玉衡先给她喂药,抱她躺在柔软的床上,指甲紧紧地掐着时山水的虎口。两分锺后见人没有清醒的迹象,司玉衡犹豫要不要打急救电话。
先不提从任务上来说,时山水对她来说多么重要,就冲她很中意时山水这点,也不能让她莫名其妙没了。
司玉衡刚拿起手机,才按亮屏幕,躺在床上的人迅速翻身起来,从后面勾住司玉衡的脖子,虚弱地威胁:“你想打电话给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