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不仅要保管好自身性命,还得兼顾水弋的安全。
水弋没有移动,现在暮色四合,倦鸟归巢,许是在某处歇息。
呼啸的风刮在脸上,在马背上飞驰一个时辰,司玉衡的嘴唇裂出一条血痕,伸舌尖勾进口腔,半点味道也没尝到。
她身下是最烈的马,体格烈,性情更烈,又过了一炷香,湍急的河边人影闪动。
司玉衡遥遥勒马,身子往后一仰,迅速回正,肩上墨黑披风抖动一下,乖乖垂落。
群星璀璨,月光凄寒,水流声盖住前方刀剑相交的声音,只剩一副空壳的大树下横着几具屍体,看似柔弱无骨的公主持剑靠树,与三四名中原装扮的平民对峙。
玩得没水准,只知换掉骁国服饰,不知换下军马。
水弋雪白的披风上绽开大大小小的血梅,一双眸子下一刹那就能泣血,雪白的脸上沾上血点子,有缕乱发在余光里肆意横行。
握剑的右手微微颤抖,孤身奋战到晚上,她的体力不支,随时会晕过去。
“怎么,不是说要杀人灭口吗?”
有幸还在喘气的几个人面面相觑,若不是公主发现了他们的身份,他们也不用着急把事情做死。
为首那人惋惜道:“这条河直通王都,公主死后可顺着河流回家。”
水弋闻言面容更冷,目光像要吃人。
四个人不拘小节,一同举起兵器,分三路围攻水弋。
水弋呼吸停滞,酸软的手腕才绷直,一抹血腥味的寒光从眼前闪过,冲到最前面的男人斜飞出去,脖子上插着一把短剑,连血液都没来得及喷出来,人就下了地狱。
眨眼间,修长的身影从马背上落到地面,连同水弋在内的三个人都懵了。
她怎么在这?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司玉衡抽出长剑,无视对方存在,两步走到水弋前方。
二人见势不妙,立刻走为上策,可司玉衡身后还有一干精兵,他们怎么可能走得掉。
瞬息之间,双双倒地。
司玉衡瞥见遍地横屍,回首面无表情地看一眼水弋,利落收剑,仿佛只是来走个过场,也未交谈,就要带兵回去。
她竟上马越走越远,水弋挪步,面向她离开的方向:“司将军!”
司玉衡拽住缰绳,侧身回头:“何事?”
毛色红艳的烈马不满地喷气。
水弋孤零零站在屍堆里,眼眶泛红,极像被猎户抓住又被嫌弃地丢掉的白兔。
也差不多够了,再做戏不加好感值事小,倒扣就得不偿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