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脸粉雕玉琢似的,肌肤吹弹可破,白里透着淡淡的粉色,睫毛又细又密,精致的鼻翼时而有点小动作。
这种条件下,怎么做到睡得像只猫,心也太大了。
“公主,醒醒,我们快到了。”司玉衡语气里有说不尽的无奈。
水弋迷迷糊糊直起脑袋,轻咳两声:“让将军看笑话了。”
司玉衡无声地挽唇,眸底的光还是不见变化。
转过前面的大弯,受阻视线陡然开阔,她们站在最陡的路上,齐齐俯瞰脚下的边陲小镇。这是骁国领土的起点,同时也是司玉衡的军队不能跨越的边界线。
时候尚早,城内的烟火气也在歇息。
“在此等候,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许上前一步。”
她再目中无人,也有分寸,不会狂妄到带这几个人过去敲门找打。
下完命令,司玉衡单枪匹马从山道上冲下去,犹如鬼影。
水弋脸上半点担忧也无,她拢紧披风,道:“若是守卫以为敌军来袭,将军即将面临的是铺天盖地的剑雨。”
司玉衡不以为意:“无妨,我手上有人质,据我所知,城主与国王的想法常年来不谋而合,他不会不顾公主的安危”
“他们也不知道是我回来了,他们只认得将军的战马。”
司玉衡:“看来要看公主如何应对了。”
呼吸之间已到山脚下。
城墙上的守卫见一道鲜红的影子飞奔过来,当即清醒,没见过真人,也听说过传闻。
他浑身一抖,立刻敲锣报信,咿咿呀呀地说着外族语,手舞足蹈地表示十万火急。
守夜的士兵全部拉弓上阵,当他们站到城墙上,全部瞪圆眼睛。
“是司玉衡!”
“另一个人怎么是公主?”
“别动箭!”
前方是木桥,司玉衡不再上前,她把对面高楼上的场景看了个完完整整,称赞道:“公主果然有办法。”
“我只能送你到这,剩下的路你自己走。”
到这里,连她也不能跨过去了。
司玉衡先行翻身下马,把手递给水弋。
水弋撑住她的手心,从高大的马背上跳下来,经历夜晚到天明的奔波,水弋大腿内侧被磨得酸软交加,她落地时没站稳,一把抓到司玉衡的腰带才没摔在地上。
司玉衡也不扶她,等她自己调整状态。
水弋抿紧双唇,倔强地站直,她指尖才碰到披风绳结,司玉衡便抬手压住她的手背,阻止道:“天冷,穿着吧。”
水弋神色自若地捉到司玉衡的视线,道了谢。
她孤身往前过桥,微弱的晨光雕刻着窍瘦身子的单薄轮廓,司玉衡竟看出几分决然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