肤色的纱帐内,司玉衡戎装未解,跪坐在放置食物的地毯前,静望特意换上中原服饰的水弋。
青色衣襟下,窍细腰肢盈盈一握,腰带上绣着梨花,恰到好处丰满的胸脯高挺,半截雪白脖颈赛过冰肌玉骨,稍稍低下的面颊美到极致。
她手上倒的不是凡间酒水,而是天上掉落下来的琼浆玉液。
水弋手腕上的力很稳,在离杯口还有分毫远时停下,把酒壶放在一边,双手向司玉衡敬酒。
司玉衡只一手接过,一饮而尽,灼烧感从喉咙迅速蔓延至全身。
“骁国的酒倒是烈,余味无穷,还残留着甘甜。”
水弋自斟自饮:“不才,我没学到精髓的地方,喝起来还差点味道。”
司玉衡坐着难受,改为曲起一边膝盖,另一只脚随意摆放的姿势,她又倒了半杯细品:“这酒像你。”
以为平淡无奇,实际浓烈辣喉。
水弋又为她斟酒,口无遮拦地说笑:“将军已喝了两杯,为何不担心我在里面下毒?”
司玉衡被酒气熏得浑身暖洋洋的,看着眼神真想了结她的公主道:“你不会,不,应该说你不敢。今晚我若是丧命於此,整个骁国的子民都要为我陪葬。不要想着我一介女流在军中会不受爱戴,相反,他们只会认我的帅印,其他人来,还吃不消。”
“将军骁勇,有所耳闻。”
“可惜你没有亲眼所见。”
这两个人说话直言直语,免去许多繁文缛节,特别是司玉衡,直呼水弋的名字已不是惊奇的事。
水弋放下酒杯,神情像临时想到某事,问:“将军尽忠职守,一人带领千军万马征服疆土,我想知道,大羽现今有多少疆土。”
司玉衡盯着水弋的双眼,觉得她有预谋,同时不忘回答:“囊括四季,日夜同天。”
水弋眼波沉静:“将军与大羽皇帝是同一母妃所生?”
司玉衡大概知道她在铺垫什么了。
“陛下是我同父同母的兄长,我们的母亲是大羽最贤德的皇后。”
而水弋是庶出。
水弋了然,又问:“将军能以女儿身做沙场将军,为何不以同样的身份做天下之主,将军的血脉也是正统。”
闻言,司玉衡一掌拍在地毯上,击起一片灰尘,她刻意压低嗓子:“水弋,别忘了你的身份,这话你可说不得,被有心人听了去,会掉脑袋。”或许是发怒,司玉衡的脸颊滚烫。
水弋不惧:“我只是说说,想更了解将军而已,莫不是将军听了我这两句话要起兵造反不成?”
司玉衡忽地笑了:“多没意思,坐在那个位置上就得整日提心吊胆,我那兄长消瘦了一圈,不成个人样了。”
“将军这般议论大羽皇帝,你没反心别人倒是不信。”水弋听着大逆不道的言辞,也能应对自如。
司玉衡道:“那是他们的事,与我何干?”
她喘着热气,目光灼灼地打量水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