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她那皇兄最是软弱,某些时候又比任何人都狠得下心,大手一挥, 无数生命在顷刻间灰飞烟灭。自司玉衡脱下红妆,换上戎装, 皇上忌惮她喜怒无常的性格, 倒也收敛许多。
司玉衡杀伐果断, 不适合在朝堂上应付尔虞我诈的伎俩。皇上确定她没谋权篡位的心思,朝中又无十分可信之人, 干脆放亲妹妹去边疆,还能制衡其他势力。
中间隔着千山万水,两人形成互相制约的神奇局面。地位差了九重天,其中谁更占优势却难说,毕竟大多数时候,掌握大权的人是司玉衡。
之中曲折大雨的百姓都不知复杂,更何况是骁国的子民。
司玉衡派人清点门户,将人口记录清楚,闲庭信步似的,在城中逛了一上午。
城主为她收拾了一处僻静小院,地方不大,但五脏俱全,地理位置也好,走两步就能登上城中高塔,鸟瞰整座城,城中若有异样,一眼便知。
不得不说,非常上道。
司玉衡前脚踏进来,猛地嗅到刺鼻的香粉味,她原地驻步半刻,循着香迹往前,里屋的们才见到半边,就被那群花枝招展的莺莺燕燕挡住去路。
确实没走错,这就是她今后起居的地方。
几个小兵招架不住这些人,见司玉衡阴恻恻地站在门口,来滚带爬地冲过来求救。
司玉衡磨了磨后槽牙,一股气提到胸口:“这是怎么回事?”
属下抆去额头并不存在的冷汗:“城主的小儿子送过来的人,我们挡也挡不住。”
司玉衡扫一眼对她招手的衣着轻浮的女人们,嗓音低到极点:“什么意思,他想送就送,你们就是这么当值的?别改天送一队骑兵到我院子,你都觉着无所谓。”
尾音刚落,她提高嗓子,不耐烦地对那些人说:“出去。”
嬉闹的众人被吼愣住,支支吾吾地解释:“将军院里缺婢女,我们几个是来照料将军的饮食起居。”
司玉衡:“倒说得好听,谁知道是婢女还是奸细,我最后说一遍,都给我出去,否则,我见一个杀一个。”
须臾的沉默,院子的女人做一窝蜂散开。
司玉衡站在路口中央,所有人都绕开她,从泥粉之中跑过。
活生生像躲着阎王。
司玉衡踏进空荡荡的院子,走到中途又停下,转身:“给你安排个差事还敢玩忽职守,下去找赵生汉领罚。”
小兵默默咽下口水,赵生汉也不是吃素的主,对待犯错的人绝不会心慈手软。
他起身时背上已是被冷汗浸透,谁知司玉衡又叫住他。
“等等,你过来,给你个机会将功补过。”
小兵半信半疑地走过去,侧耳倾听,末了惊愕地看司玉衡,只一眼又赶紧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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