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的人看出司玉衡对水弋那一丝丝的偏爱,小心翼翼地把握分寸,在无关紧要的事上依从水弋的安排。
看着不多时木桶里就被热水装满,司玉衡哭笑不得。
水弋把衣袖拉高一点,抬手解开司玉衡衣领上的盘扣,声音低而不闷:“将军这衣服真好看,脏成这样是洗不掉了。”
司玉衡不由自主地挺直腰,目光往下:“衣服而已,没什么可惜的。”
没想到水弋手指灵活,没触到司玉衡的温热的身体,就脱下了外衣。
司玉衡略带好奇地问:“公主跟手下的婢女学的?”
水弋眼眸低垂,漂亮的长睫阴影盖住她神态:“我就一个婢女,她没我细心,看来将军对我还算满意。”
司玉衡不回答,轻轻一抬长腿,坐进温暖的水里。
烛光倒映在水面上,照得司玉衡的身子莹莹发亮,水弋玉手探入水里,碰到司玉衡的后腰:“将军这里有一处从前贯穿到后的刀伤,当时是怎么活下来的?”
兴许是因为她的触碰,司玉衡太阳穴里恍若有闪电经过,刺到她闭上眼睛。
再打开眸子时,眼球上的血丝在短短刹那增加不少,司玉衡单手往后一扯,拉到水弋的手臂,把人拽到前面,可水弋手里端着一瓢热水,被司玉衡这么闹,里面的水一滴不剩全淋在司玉衡的头上。
水弋与湿淋淋的司玉衡对视。
司玉衡安静地看着她,么五二二七五二八一怎么也看不穿这副躯壳里住着什么样的人。
无奈只能作罢,司玉衡放开手:“公主要是不行,明日换一个人来,省得笨手笨脚。”
倒被她蛮不讲理惊到了。
水弋呼吸浅浅的,并未发怒:“将军,今日集市上发生的事,我知道是什么原因,但他们还蒙在鼓里。”
司玉衡把额前的碎发抚至头顶,多此一举问:“你在威胁我?”
水弋摇头:“我只是又一遍告诉将军,我是你这边的人,没有人比我能如将军的愿。”
几次三番被她气到无话可说的司玉衡话音一转:“哦,出去。”
水弋实在没防住这招,静静地把手里的巾帕搭在司玉衡的肩上,不急不慢地走出去。
她抬头看高悬的清冷蟾宫,蹲下来,手指在门上划了一道。
听见脚步声渐远,司玉衡洗净身体,随即穿上干燥的衣服出门。
摸到门两侧的指尖被热水熏得微粉,司玉衡看着眼前这道银丝发愣,这聪明的公主要告诉她什么,她的一举一动都在监视范围内吗。
又或者,故意暴露想法,讨司玉衡欢心。
司玉衡不再思索更多,颀长的身子走进月光里,腰上的长剑泛着令人胆寒的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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