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转身走入军营,水弋在看管下走了几步路,不想上前了,随意找块干净的石头坐下,望着天边绚烂的云彩。
此处居高,随便找个地方,就能轻易收揽脚下整个城池。
云层聚了又散,散了又聚。
一串窸窸窣窣的脚步声靠近,水弋侧头瞧见一个魁梧的身躯,挡住左方投过来的光。
看有陌生女子坐在这里,赵生汉上来查看,没曾想是十三公主,兀自刹住步伐,一时之间忘记要说的话。
水弋徐徐起身:“赵将军。”
赵生汉才记得行礼:“不知是公主在此,叨扰了。”
“赵将军言重了,说到底我只是一个客人。”
赵生汉看向旁边的小兵,猜了个大概:“公主不去其他地方看看?”
水弋神色自若:“要避嫌,我在此处等将军回来便可,她想让我看,会带我去的。”
“公主有不便之处尽管吩咐其他人,在下事务繁忙,先告辞。”
他一走,水弋又坐回去,安静等待司玉衡的身影。
一直到正午,司玉衡径直往这边走来,意气风发地背光而行,脚下步子迈得很大,转眼就到跟前了。
“军中还有事,我叫人送你回去。”
水弋竹篮打水一场空,也不恼,语气平缓地问:“是我不能知晓的事?”
司玉衡不避讳:“军中机密,还是不知道为妙。”
水弋:“行,我先回去了。”
她眼尾微红,红唇紧紧抿在一起,暗自将愠色埋回去。
司玉衡能读懂她的小神态,除了佩服她年纪尚幼,能忍常人不能忍外,没一星半点的怜惜。
选定了这条路,注定风雨动荡,当下吃点亏,正好利於铸就她想控制的东西。
司玉衡操着几倍心思,把衣袖上的褶皱捋平,转头投入到操练中。
在干燥的风中动出满身热汗,司玉衡回去时孤身骑马,一抹亮丽的红色穿梭在平野上,留下道道残影。
猜到水弋在小院候着,不过再琢磨也不会想到,她大张旗鼓地往院里搬行李。
司玉衡每次回来,都会被乱七八糟的场景劝停脚步,这热火朝天在搬的可是水弋的物品。
她要住进来?
人手流动的方向是里边房间?
司玉衡一口气提到嗓子眼,快步走回自己房间,果然看到水弋不急不慢把贴身衣物叠好,放进衣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