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马厩里牵出马,扬尘而去。
这个时间,公主许是在河边浣衣,司玉衡策马狂奔,冲到河边遽然勒住缰绳,马前蹄扬到半空,忽地落下,砸出两个浅坑。
水弋双手通红,不解地看她。
几个月不到,水弋个子往上长了一些,眉眼如画,薄唇轻启:“将军有事要和我说?”
司玉衡放开马,让它上一边待着。
踱步走上前,克制所有不该有的情绪:“圣上下旨,让十三公主进宫。”
说着把圣旨递给水弋,水弋展开看了,天灵盖恍若受到重击,几度组织不了语言,她深深呼吸两次:“这么说,我要成为将军的皇嫂了?”
她想说的竟然是这个。
司玉衡站定,一路吹着风过来,清醒了大半。
“激将法对我没用,你去与不去,对我而言,大差不差。”
水弋几月前说的话,司玉衡原封不动地还回去。
水弋上齿尖牙咬进舌尖,尝到了明显的血腥味,兀自生了会儿闷气,最后放软傲骨,伸手勾住司玉衡的脖颈。
“帮我。”
司玉衡犹如没有心的木头:“圣旨已到,覆水难收。公主准备收起野心和衣物,不日便启程。”
话虽如此,司玉衡怎么可能把水弋放走。
水弋又搂紧了些,冷漠地叙说自己的请求:“玉衡,你的话比圣旨管用,只需一封回信,我就不用去了。”
司玉衡不为所动:“公主高估我了,我只是臣子,做不了主。”
闻言,水弋脸色陡然一变,幽冷万分,趁司玉衡不备,抢过她手里的圣旨,扬起手,等不及阻拦就扔进月亮河里。
湍急的河流把龙纹黄布冲走,司玉衡眼睁睁看着,不作打捞的举动。
水弋双唇在笑,眸子里冷如寒潭:“将军怎么一不小心把圣旨弄丢了,我还没来得及看,将军该如何向大羽皇帝做交代?”
司玉衡无奈摇头,嘲道:“治标不治本。公主有力气,就等着几百道圣旨到手里,总有你扔不动的时候。不过,也得看看你有没有命接到那么多,违抗圣旨,罪责不轻。”
水弋美目慢眨:“你睡过的女人要拱手让给别人?也行,在龙床上我就叫你的名字,不知皇上会怎么说。”
幻想一下水弋说的画面,连忙打住。司玉衡喉咙发紧,犯恶心。
心底的怒气消散得差不多,再逗水弋怕她急了咬人,司玉衡轻叹:“以后要听话一点,不要专门和我对着干。”
水弋把剑拔弩张的样子收敛起来,温顺地道:“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