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卫眉心皱在一起:“可是……”
王上:“莫要再说了。”
水弋上前半步,语气犹豫:“父王……”
王上却阻止她继续说话:“男人说事,女人回避。”
水弋转身,把后槽牙磨得吱吱响,凭什么女子上不了台面,要做一辈子的附属品,她偏不信这个道理。
大亲王和她抆肩而过,连余光都没停留在水弋身上。
水弋出来,外边烈日炎炎,一圈光晕晃得眼睛酸。
真是个大好的天气,流云只见几缕,只可惜接下来要发生的事见不得人,污了满天湛蓝色。
水弋默默记着时间,里面乒乒乓乓闹了一阵,她乜斜着眼,无动於衷。
“来人!快来人!大亲王要谋反!”王上惊慌的声音几乎像被人捏住喉咙发出来的。
水弋抢在门口守卫反应过来前撞开门,躲在座椅后面的王上瑟瑟发抖,象征权利的手杖滚到石阶下。
华美、宝石光彩夺目、通体镀金……就被他扔在地上,若是没有权杖,大亲王怎愿俯首称臣。
水弋朝着大亲王,张口便数条条罪行:“叔父,你想造反吗!以下犯上,弑兄夺位,违反祖先的意愿,你枉顾父王对你的信任,死几回也不足惜。”
手握短刀的男人阴狠地笑:“小丫头片子,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百名士兵蜂拥而至,把大殿团团围成不透光的大木桶。
水弋单薄的身子站在中间,退不得也进不了。
她追求的后果,要与所有人作对,她基本做到了一半。
大亲王轻蔑地笑:“你要挡在中间,我就先杀了你,再杀你父王。”他说这些话时,似乎以上提及的两个人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血缘关系分崩离析,在皇家和王室,本就不是稀奇古怪的事。
“上!”
大亲王一声令下,水弋身后的士兵纷纷举刀向前,水弋侧过半边身子,横在中间。
残暴的叛军都不管王上的身份,更不会把水弋放在眼里,当下水弋手无寸铁,正如待宰羔羊。
水弋矗立,冷眼看着人群冲上来。
天外射来一支墨黑箭尾的箭,好似雄鹰俯冲,直穿跑在最前面人的脑袋,血淋淋的箭头从他脑门飞出半截,上面还挂着血滴。
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这人便直愣愣倒在地上。
他倒下,被他威猛身躯遮住的水弋露出来,水蓝色的衣裙上有一串飞溅上去的血,她肩头到脖颈处开着烂漫的血花。
恍若那夜,她在飞雪的河边背水一战,留下的打斗痕迹。
一众叛军惊慌地回望,司玉衡却不合时宜地出现,重新搭上一支羽箭,而跟在她身后的竟是骁国的兵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