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玉衡挑起左边眉头,一盆冷水泼下去:“他听了你的话,就不会选你了。”
水弋不解,仰头看她:“我有何不可?”
司玉衡:“你走的路非比寻常,不要相信任何人,更不要相信神。”
水弋点头:“我知道,我只是告诉他,下一任王只会是我,希望他不要跟我作对,选些歪瓜裂枣上去。”
司玉衡听笑了:“别和他说了,你要把他气死。”
“那最好不过了。”
司玉衡在水弋头上胡了一把,柔顺的头发瞬间炸起来。
水弋挡住她的手:“将军注意体统。”
学人精。
水边,弥漫着凉气。
水弋脱下鞋袜,雪白的脚丫踩进水里,挽起袖子捡了块石头扔给岸上的司玉衡。
司玉衡伸手去接,摊开手掌一瞧,是一块拇指大小,圆润的墨黑色鹅卵石,上面缀着些白点,怪可爱。
“将军给我雕个坠子。”
水弋身披粼粼波光,蛮不讲理地提要求。
司玉衡捏着石头:“用这个?”
水弋:“对。将军可还记得方才树上开的花?我就要这个形状。”
司玉衡当然记得,米粒大小的花簌簌落在白皙的肌肤上,光是锁骨上就盛了好几朵。
“行。”司玉衡答应了。
水弋在河里踩水,司玉衡坐在岸边石头上用匕首在小黑石上描边,石头外层太脆,轻轻一刮,表层便浮起许多粉末。
看来要找专门的工具才行。
司玉衡把石头收在腰上,见水弋从水里捡到一块黄布,破旧的记忆立刻涌上来。
当日被水弋扔进水里的圣旨流落到下游,又经过几个月的沉淀被水弋寻得,世间万事就是个圈,逃不掉的轮回。
上面的笔迹变得模糊不清,只有当时争论的场景清晰可辨。
好像,只要水弋服软,就没有司玉衡不会答应的事。
“我差点就可以成为将军的皇嫂了。”
水弋拎着圣旨走上来,语气里充满惋惜。
司玉衡扯扯嘴角:“下次我唤你声嫂嫂,你可得应啊。”
水弋走过来穿鞋,道:“原来将军喜欢这种,还是说将军喜欢圣上的女人?”
“也就叫你有趣,还有,我纠正你一点,你此时还是皇兄赏给我的人,不是什么皇帝的女人。”
水弋胡乱敷衍她几声,提议道:“回去了,也歇得差不多了,再慢点,好事都要别人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