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玉衡走下石头,在几位妇人的注视下走进农庄小院。
她身体不好,耳力依旧灵敏,将妇人们的议论词句一字不落地听进耳朵里。
“这就是少夫人啊。”
“皮肤那么白,人那么瘦。”
“少夫人身体虚,小心一点,她要是在这里病倒了,我们几个就完蛋了。”
司玉衡心底回答道,她尽量控制下,争取健健康康,不添麻烦。
毕竟谣言这东西最可怕,今天说她体质虚弱,明天就得是病入膏肓了。
四处通风的客厅陈设多是手工制品还有闲置装饰的农具,墙上悬挂的竹篮一看就是崭新的,没用过。这里是意涂名下的财产,她可能某天过来放松几日,比如现在,所以单单是仿制乡下装潢,增添点乐趣。
司玉衡进来,就见意涂坐在藤木沙发上,无所事事那般,调试白墙上的显示屏。
经年不用,都开始闪雪花了。
她不悦地眯起双眸,旁边的几个人忍不住提起一口气,少主的脾气,大家有所耳闻。
只见意涂把遥控器放在大圆木桌上,雪白微凉的手指从上面离开,就势站起来,周遭的空气瞬间凝住,谁也不敢率先打破沉寂。
司玉衡徐徐迈步,在众目睽睽之下坐到意涂身边。
“饿了。”
意涂来不及发作,怒意被分量很轻的两个字打回去,她眼神冷得要滴水,静静看着司玉衡。
司玉衡丝毫不惧,仰头对上视线:“早上怕晕车,也没吃多少东西,现在快中午了,饿了不是很正常?”
四目交汇,看似平静,其实全是火药味。
意涂坐回原位:“想吃什么?”
司玉衡:“你想吃什么我就吃什么,不过应该不会是彩椒,意涂,我说的对不对?”
昨天答应过她,不能控制她的饮食,意涂没忘记,让她们随便做点吃的。
然后一屋子人都赶紧跑去厨房,就为了躲意涂,窄小的厨房都快装超载了。
司玉衡无趣地傻坐着,此状态主要指坐姿,她略不满地说:“怎么摆着一张不高兴的脸,假如你不自在,你也可以先回去,我一个人可以。”
加上后半句,显得她像一个怨妇。
但是,来都来了,在这也要察言观色,确实有些窝囊。
她没有半分错,谁愿意吃意涂的脾气谁去,她不想奉陪。
意涂不回答,站起来,谁知司玉衡半路伸手又把她拽回去了,意涂愠色在面颊上蔓延,直至脖颈都在微微泛粉,着实被司玉衡气得够呛。
司玉衡佯装没有察觉她在生气,上扬的嘴角没有半丝喜悦:“一时半会饭也做不好,要不我们先出去走一走?”
她使出的招数毫无章法,意涂差点招架不过来,隐隐要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