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瞬间把她身体吞没了。
隐身坐在树梢上的司玉衡见状露出迷茫神色,她一个姑娘家,胆量惊人啊。
幽微火光照亮洞内情形,空间不算宽敞,但外边这块地方干燥温暖,还有人生火取暖的痕迹。涂越就着死灰加柴点火,更大的光亮烘烤着洞穴,她抱着腿在石头上坐下来。
眸子倒映着烈火舞动的身影,不消片刻困意上头,将美艳的脸颊埋在臂弯,说睡就睡了。
这副情形又好气又好笑,司玉衡等她没动静了,脚尖轻点落在地上。
其他人看见她做出这么辱没师门的行为,怕是会唾沫星子横飞,巴不得用言语淹死人。涂越显然把历练当成是漫无目的地闲逛,时间到了就打道回府。
司玉衡轻声叹息,显了身形,走进洞里。
她修为登峰造极,不是有意露出破绽,涂越不会察觉有人靠近。
火堆已是奄奄一息,完全支撑不到天明,而夜里最冷的时候还没到,司玉衡真想拎着涂越耳朵,厉声说教。
让她勤加修炼,她当耳旁风,现在吃苦,自找的。
司玉衡注了丁点灵力在火堆里,火焰瞬间拔高,耀武扬威地燃烧着。
涂越还睡得沉。
司玉衡蹲下来,坐在旁边。外面狼群互相呼应,叫嚣着深夜降临。
天光乍现,胭脂色的云霞犹如漫无边际的鱼鳞,山雀引歌,歌喉婉转清脆,涂越从洞里慢悠悠走出来,抬头看阳光从树缝里透下来,在地面形成一处处光点。
今日要去哪里呢。
涂越顺着大道瞎逛,走出杉木林后看见远处有人家生火做饭,她进门少许,主人家热切地拉她坐下吃饭。
头顶大太阳站在屋外的司玉衡无话可说,或许这是她特别的历练方式,外人看不出门道,不好多嘴。
照她这样,今晚到不了前面小镇,又要露宿荒野。
果不其然,月亮明晃晃地悬在头顶,涂越还摸黑走路,她手心盖着左腹,额角浸出密密麻麻的细汗。
修行者正拟一阶便不再食五谷,她早上贪嘴,吸引了浊气,此刻腹中如同刀绞,动用修为也压不住痛感。
司玉衡跟在后面,见她脚步虚浮,也猜到一二,却不现身。
涂越疼痛难忍,薄肩撞在树干上,把虚汗撞散了似的,猛地干呕一下,后背紧贴着黑色树干,鼻尖呼吸早乱了。
四遭陡然旋转,她站在漩涡中心,忽然睁开瞳眸,抬剑对上一团浓重黑气。
“卑鄙。肮脏的东西。”
司玉衡仰了下头,就说怎么虚弱到这个地步,真正的缘由要归咎在林中鬼气。有横死不甘轮回者,易化为鬼气,吞噬活人,以此苟活於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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