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乐出了声音,掌心冲缓地梳着白须:“有意思,有意思。”
“哑谜留着以后打吧,掌门思考过后,可召集其他门派长老,做个掌权人。”司玉衡道。
掌门:“要非当这个掌权人不可,老朽毛遂自荐,他人如有异议,也是晚了。”
能有这等觉悟,难怪当初同意司玉衡入主雪梢峰。
夜深了,四处一片静寂,只听到风吹树动的声音,掌门手背在身后走到树下,道:“此时尚早,随我来见一个人吧。”
司玉衡和涂越对看一眼,什么人物非要夜黑风高地探望。
和掌门一起站到树前,传送阵立即启动,再睁眼,身处之地黑黢黢的,见不到光亮。似有似无的霉味爬进鼻孔里,地底深处的流水声愈发清晰,在款门这样的地方不多,关押妖兽和犯了过错弟子的地牢是其中一个。
没等走近,悦耳的铁链声连串响起。
掌门挥手点亮烛台,乌蓬垢面的人形扭动起来,昔日的傲气被漫无天日的地牢磨钝了,曾经被尊称为仙子的人犹如陷在污泥里爬不出来的白色仙鹤,苦苦数着头顶滴下来的水滴。
司玉衡没起一丝一毫的怜悯心,语气可以说是冷漠的。
“青玉挺会熬,我以为她早和我一样堕入魔族,却没想过,她为了可怜的尊严自断经脉。”
青玉听到司玉衡的声音,衰老的脸上全是沟壑,她大喊:“是你,司玉衡,我要将你碎屍万段,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她说话的同时,涂越慢悠悠来到司玉衡身边,悄无声息地挽上司玉衡的手腕。
司玉衡转头横了涂越一眼,嘴里说:“这都是你该得的报应,想报复我,机会渺茫啊,青玉。”
青玉咬紧牙关,仿佛嘴里咬着司玉衡的血肉:“掌门,你带她来羞辱我,你们狼狈为奸,全都该死。”
“青玉,切莫执迷不悟。”
掌门的声音里含着强大的威压,压得青玉抬不起头。
司玉衡也说:“掌门让我见她做什么,我和她之间没有误会,只有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解铃还需系铃人。”
“我试过炼化她的魂魄超度百位死者,奈何她执念太深,不肯化形。”
掌门眼中映着凄然的烛光。
青玉仰天大笑一声:“不,我不会死,我要活着,我要做款门乃至整个修仙界最强桑拂。”
涂越附在司玉衡耳边道:“掌门这是要借刀消除祸害啊,师尊无需动手,让我来。”
她真是无时无刻不在找存在感。
司玉衡把手抽出来,走到烛光照亮的圈子里,尚有疑惑:“化为鬼气者不得入轮回,掌门为何要说超度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