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个风味在曼特宁的身上表现得并不明显,甚至完全被压制,取而代之的是异乎厚重的口感、馥郁的醇香以及披荆斩枣般的苦尽甘来。而手冲不足以诠释它的深沉。
“啧啧~这个怎么看都是你赚了呀!”肖初然捧着那套杯子,一副恨不得自己也有东西被简千梨打烂然后向她索赔的市侩样,突然话锋一转:“其实你是碰瓷吧?”
差点被他气笑,我只好反唇相讥:“咦,你怎么还在?酒送过来就行啦,辛苦了,拜拜~”顺便殃及池鱼,“千梨,可以帮我送一下你肖叔叔吗?”
肖初然於是可怜巴巴地看着简千梨。
我觉得,如果不是他演技太浮夸,她可能就顺着他的意转过来哀求我了,可惜,简千梨一脸乖巧地说:“肖叔叔走的时候麻烦帮我们关一下门,谢谢!”
孺子可教啊!
肖初然一脸震惊地看着她,像看到小红帽摇身一变成了大灰狼一样,然后恬不知耻地做西子捧心状对着我说:“我觉得我受到了伤害,需要一杯爱尔兰咖啡治愈一下~”
虽然他一点都不矫揉的造作严重污染了我的眼睛,但我还不至於跟他计较一杯咖啡,毕竟朋友一场,於是叮嘱简千梨:“待会别忘了给你肖叔叔留一口。”
“好~”
肖初然仰天长叹,终於意识到在一比二的人数悬殊下他毫无胜算,果断换了一个话题:“不敢相信现在竟然还有用酒精灯加热的器具,我以为这东西已经退化成古董只供观赏收藏了。”他看着我掀开酒精灯底座的盖子往里面加酒精,摆出一副学术研究的姿态。
“我也不是很懂,酒精灯很麻烦,而且不可以随意调节火力,虹吸壶都配光波炉了。”我指了指旁边准备用来煮曼特宁的虹吸壶,补充:“再不济也是用瓦斯炉。感觉爱尔兰咖啡的这套器具从发明的那一天开始就没有改进过,是因为太小众了吗,没有设计师愿意为她浪费时间?”
“嗯,功能性和观赏性兼具的工业产品毕竟难得。”肖初然指着酒精灯上的蔷薇花,问简千梨:“这个也是你那位朋友画的?”我认为他是没话找话,难道还会是简千梨自己画的?
“呃……”简千梨莫名冲疑了一下,我也跟着忐忑了一下,不自觉盯着她看,不会吧?她似乎被我盯得有点羞涩,却还是大方承认:“其实是我画的。”
“你学艺术的?”她是把给我惊喜当做日常了吗?
“你问的是什么问题?”一说到艺术,肖初然这个专业人士立刻伺机报复,毫无保留地表现出了对我的鄙夷,“艺术的范围有多广泛你知道吗?你们这些搞吃吃喝喝的人是不是都以为艺术就是画个画?”
“我的天!搞吃吃喝喝是个什么鬼?那叫餐饮服务!你们这些搞艺术的人就不能有点文学修养吗?”正准备给他盖个“文盲”标签的时候,就看到他一副要吃人的样子瞪着眼睛,我连忙改口:“是,恕我愚昧,请问我应该怎么问呢?你学画画的?”
肖初然给了我一个“朽木不可雕”的眼神,亲自问道:“你学什么专业的?”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