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珺脚步轻快,从石墙后正好绕到相反的一侧。两个人就这么隔着偌大树干,你看不见我,我也未发现你。
咫尺距离间,她们双手合十、虔诚闭目,几乎同频动作,各自默然许下心愿。
不为姻缘,不为索爱。
但求能再与心中那人相见。
知其安好,余愿足矣。
一旁的士族闺秀见有两男子居然也学女眷们来这许愿,她们掩唇发出一声嘲笑,为避嫌而先离开。
片刻功夫,那二人许完心愿。拓跋珺从树后走出,余光瞥见一影,本没在意,可感觉很是熟悉,猛又凝眸仔细瞧去……
刹那间,她怔住了,眼底骤现惊色。
这张脸——
这张脸化成灰她都能一眼认出!
是锦兄!
千真万确是‘他’!
比起当年,锦兄的气色变得红润有光泽,颜貌成熟稳重,身姿矫健欣长,与自己相差不多的高度。
足见她这些年过的很好。
司马锦双手合十,仍保持虔诚姿势,但感受到旁人异样的气息与目光,她放下双手,睁开眼警惕望去之际……
眼皮猛地一跳,浑身震坠,然后整个人发僵到无法动弹。
眼前之人居然是珺兄?
虽与当年有些变化,但从那俏色展开的五官、略带碧绿的眼眸、棕黄发丝来判,绝对是珺兄无疑。
这棵菩提树竟有这么灵验吗!
还是说——
眼前人是自己的虚幻错觉?
司马锦不置信地缩了缩瞳孔,仔细再端详一番。
拓跋珺胸口微微起伏,震惊尚未缓和,激动的情绪又汹涌漫出,就连指尖都在颤抖。
时隔七年,她们居然在这里重新相遇了,便说明她们之间的缘分绝不简单。
拓跋珺难掩激动率先迈开脚,三步并作两步直立在司马锦跟前,满面欢喜带着春风笑容,压沉嗓音喊道:“锦兄!”
目光炙热得仿佛要将对方的脸烧穿。
当真是‘他’!司马锦面上表情微动,胸腔内的心跳捣鼓一样响,她深一吸气,却没开口。
千言万语锁死在喉中。
拓跋珺目光顿时冷凝三分,屏住呼吸问:“锦兄是不认得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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