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雅点头:“昨夜就来过了。”
“御医怎么说!”
“御医……”兰雅欲言而不语,还能怎么说,急火攻心生了郁结,他个木脑袋不会自己联想一下吗。
贺兰达纳脸色一黑,走近榻边盯着装寐的人,语气沉道:“都过去两个月了,你还没想开呢!”
兰雅从旁瞪了他一眼,真的是木脑袋,这时候了还说无用的话。
“达纳哥哥是觉得我错了?”拓跋珺阖眸开口,声音甚是沙哑,但字力透着不屈的韧力。
贺兰达纳结了舌,缓缓道:“你把身子闷坏她也不会心疼,何必呢。”
“兰雅,送客。”拓跋珺不想听这些无用的废话,负气地翻身,磨了磨齿。
兰雅当即动手推了一下贺兰达纳,相当不悦地催促道:“快走,不送。”
贺兰达纳哪能不识趣地继续碰钉子,只好夹着尾巴被赶出去。
说也巧,刚走出殿外就见陛下来了。
“陛下……”贺兰达纳委屈巴巴。
拓跋宏看他这副模样,轻笑道:“你又说错什么话招惹阿珺了。”
“我……”贺兰达纳支吾难言,哎!只怪自己嘴笨。
“你先回去吧。”拓跋宏瞥他一眼,迈步入内。
兰雅见君王身影,立行万福礼:“参见陛下。”
拓跋宏扬开衮服下摆,坐在榻边,温朗的嗓音低低道:“阿珺,是哪个不识抬举的混帐把你伤了。”
上回乞巧的时候称病,御医也不让请,皇帝也不给见。任谁都猜得出她哪是生病,许是在宫外受了什么刺激,拓跋宏也就由她自己平复。而这次又憔悴卧榻,若非兰雅实在不放心地去请御医,他也没想到公主是真病了。
自幼就在君王细心呵护下成长的公主,从无病过一回,突然无端急火攻心地病了。原因不用问也知道,天底下只有难掌控的活物才会惹人闹心生郁,死物对他们来说唾手可得。
拓跋珺背对着君王,双眸幽然睁开:“哥哥是想砍人脑袋吗?”她不否认,不狡辩,陛下眼明心亮的,不可忽悠。
拓跋宏淡淡一笑:“即是阿珺心尖上的人,朕怎么敢杀呢。但朕很好奇,普天下居然有人不稀罕朕的明珠。”
面对试探,拓跋珺解释道:“她不知道我的身份,也没机会再知道了。”
竟不是勳贵子弟,那就是寒门平民咯。拓跋宏心想着,嘴上继而道:“能让彭城公主纡尊降贵,还伤心欲绝,可见此人本事不凡。你若不甘心,那哥哥就下道圣旨给你们赐婚。”
拓跋珺没有高兴反应,语气寡淡道:“她就要成亲了,我不夺人所爱。”即便心里对此情此意无法看开,但至少有了理由放弃与不争。
拓跋宏眸底略黯,试探问:“既然你们无缘,不如哥哥给你挑个更合适的人选。”
拓跋珺面色乍现一抹阴沉,下一瞬,她从容之态转回身,目光犀利与君王相视,勉强地装出好奇:“是哪位能臣入了陛下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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