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礼开始,婢女从旁撒谷豆,新人踏着一路的精美毡席,祝词下,直至青布幔为屋的青庐中,沃盥对席。
一群宾客从旁观礼,直夸公主天姬之贵,与世子郎才女貌,佳偶天成。
这些话听着简直讽刺。
贺兰达纳黑着脸,悄悄走到司马锦边上,低声抱怨着:“要不是陛下赐的婚,就凭这厮也配娶我阿珺!”
司马锦抿唇未言语,这场婚事其中的委屈她怎会不懂,但她此刻明白了公主为何还要嫁,像刘承绪这样病怏怏的模样,且不佳的身体……确实成不了‘大事’。
贺兰达纳见她格外沉得住气,不由狐疑问:“你们两,是不是藏了事没告诉我?”
圣上的旨意不好驳,可阿珺这鬼灵的丫头绝不会让自己吃亏的,她们定是有了什么谋划。
司马锦为了他嘴上能消停,低声开口道:“静观其变,以不变应万变。”
“哦……”贺兰达纳心领神会,总算展开笑颜:“有任何需要,别忘了算我一份。”
司马锦颔首一点,不再多言。
吉时至,新月钩辰。
一对新人在众目注视下,行合卺同牢、却扇去花之仪。礼成后,众宾客纷去入席,喜宴上载歌载舞,好不热闹。
公主独坐青庐中,等着宴散夜深。
刘承绪那病弱的身子,本就饮不了多少酒,宋王在席上帮着应酬,至半时就让世子回青庐陪娇妻。
看到新郎离去身影,司马锦双手不由紧张一抖,手中的羽觞撒出了酒,将掌心打湿。她仍担心公主能否应对。
兰雅守在青庐帐外,远远看到那歪歪扭扭的身姿,对着帐内轻声道:“公主,世子来了。”
拓跋珺深一吸气,做足准备。
须臾,刘承绪踏入青庐,揖礼一唤:“夫人。”
唤罢,咽了咽嗓,坐去公主身边。
拓跋珺挑眉,总算看他一眼,模样长得倒是不错,就是一脸的病态让人看着就不舒服。
刘承绪有些紧张,抬起手,正要去触碰她。
“夫君先别急。”拓跋珺出声打断,然后拔下凤冠上的一只步摇金簪,转眸又对外呼唤道:“兰雅。”
兰雅快步入内,不动声色从怀中取出一白娟,然后接过主子递来的金簪,当着二人的面朝手掌心利落一划。
当即,鲜红的血从她紧握的拳心坠落到白娟上,晕开几朵红梅。
刘承绪面色一黑,目光带着一丝怒意直盯拓跋珺,质问道:“公主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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