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勰面色不由浮现一丝复杂:“我们先进城里。”
瞧他这谨慎的样子,元珺便明白陛下是出现状况了,她且不动声色跟他进入悬瓠城中。陛下眼下是住在悬瓠县令的府上,府邸里外守卫森严。
元珺假装一脸担忧,试探问:“勰,皇兄不是要班师返回洛阳吗,怎么停留在悬瓠这么久?”
元勰却是淡淡一句:“皇兄病了。”转而又问:“六姐,你突然离宫来这里又是为何事?”虽然不知长公主来的目地,但来意绝不简单。
元珺眉头轻蹙,冲疑一瞬,道:“皇后逼婚,我不想嫁冯夙。”
元勰明白了,微一叹气:“可皇兄已经许诺,还请六姐大局为重。”
一句大局为重,到底是天家的子弟,与生俱来的薄情寡义。元珺抿唇反笑:“若非是以大局为主,我岂又等到今时才抗拒?”
走到无人的草丛路径时,元勰解释道:“六姐,我便不瞒你了。皇兄其实状况极差,差一点就回天乏术……这两个月我找遍当地有名的大夫,都查不出皇兄的病因!冯氏虽败,冯夙也折腾不出什么花样,可冯氏旧党仍扎根在朝堂上,他们若知晓陛下病重,定有举动。想来皇兄答应这桩婚事,应是希望你替他监视冯府一举一动。”
元珺瞪大美目故作震惊,怔了一怔,方凝色道:“怎么回事!皇兄好端端的怎么就病得这么严重?”
元勰摇头:“我也不知道,只是那日收到京中密报,报上也只是说皇后要为六姐主持婚仪,内宫一个女官犯错被逐出了宫,皇兄便怒火攻心。我想……”
说时,他目光一丝凌厉,观察着元珺神态:“刺激皇兄情绪的就是那名女官,弟听闻她与六姐你交情极好……”
元珺眉头一皱,目光没有闪躲与他对视,亦是犀利三分:“我没想到皇兄会如此在乎雯华!其实雯华被皇后逐出宫另有隐情,也正是我来找皇兄的原因。”
元勰半信半疑:“什么原因?”
“勰还是不要知道为好。”元珺面色倏然凝肃。
元勰沉默一瞬,虽没有再深入追问,但隐约猜到事情与冯皇后有关。他压低嗓音道:“六姐,皇兄情绪尚不稳,你想奏报的事……”
“事关陛下颜面,不容冲缓!”元珺毫不冲疑截断他的话,坚定的态度显得事情非常严重,必须陛下亲自处理。
元勰深一叹气,只好答应:“等皇兄醒来,我带你去见他。”
不久,元宏醒来听到长公主来了,十分意外她的出现,屏退左右单独与她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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