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岸染见景恒走了,才扭头看着赵之亦悠然道:“普天之下敢对皇子如此的宫女恐怕也只有你了。”
赵之亦默默没有说话,只是站起来倒了一杯水端到病人面前。
宋岸染接过杯盏,却只是端着不喝。
“小亦,要我说四皇子不错,身份又高贵。作为一个宫女你永无出头之日,倒不如抓住这个机会飞上枝头做凤凰。”
“我赵之亦做事不用你指点。”
宋岸染手抖了一下,茶水洒落一些。她不明白为何赵之亦会突然激动起来,明明刚才所说全都是看起来最为正确的做法。
赵之亦见宋岸染闯了祸,拿了方巾想要抆去一些水渍,冷不防手臂上一阵刺痛,顿时没了力气支撑身体,直接软在了宋岸染的身上。
宋岸染闷哼了一声,胸口起伏,似乎呼吸有些困难。
“小亦,你若是再不起来我就要断气啦!”
赵之亦这才发现自己在她身上趴的太久了,不是不想起身,而是……
“知道了。”这句话好像憋足了气力,赵之亦深吸一口气才能够勉强起来。
“你的脸色很不好,怎么了?”
“不关你的事。”赵之亦的语气突然变得冷冷,好像冬日里的冰凉的冷风一般,瞬间就将宋岸染的热情与疼痛统统浇灭。
看着那人匆匆离开,宋岸染却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只能重新躺下,身上的伤口被扯动,血重新渗透了出来。
用臂膀挡住眼睛,她不喜欢晚上有太亮的灯光投入,那只会使得她睡不着觉。
黑屋
一品香的阁楼里,坐着两个衣着华丽的人。一个束着白玉带,腰间插着一柄玉箫,眉宇之间透露出贵气。
另外一个是一女子,着一身紫色衣裙,外罩淡色蝉纱,细带若有似无的松松地系在腰间,鹅蛋脸面。
“您为何一直盯着我?”女子忍不住对着对面的公子说。
男子经她这么一提醒,才发现自己已经目不斜视地看了对面的人儿好久了,尴尬地咳嗽两声才将脑袋扭到一边,假装看楼下街道上的风景。
“出门在外还是着男装比较方便,却不知小染为何执意女装,你不知......”
“四皇子,我本来就是女儿身。”宋岸染说。如果自己着男装还不是要被“金公子”认出来?当初可是又骗茶喝又扯谎的,怎么能让他认出来呢。
“莫要叫我皇子,这里可是宫外。”景恒放低声音,顺手拿起紫砂茶壶,一手按住盖子,站起身弯腰给对面的人倒去。
宋岸染即使是市井出身,但也是知道让皇子给自己倒茶肯定是大为不妥,急忙说道:“别别.....我会折寿的。”
景恒微笑:“无妨,这里只有你和我,两个朋友。”
“既然是朋友,”宋岸染眼睛一转,“那我该怎么称呼你?”
“我在外自称‘金公子’,你也可以这样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