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茗君有些窃喜。
文鹤算是程茗君父母生意上的朋友,和她也相识得早。通常情况下,文鹤是不屑於参加她们这些“小朋友”的聚会的,这回不知怎么了,程茗君礼貌一问,文鹤居然统同意了。
文鹤这个人到哪都很傲气,脸上的笑意一眼就能让人瞧出虚伪。可她看向乔舒瑜时总是温柔的,真挚的,笑容也是发自内心的。
程茗君虽然年纪小,但早就注意到了文鹤和乔舒瑜之间氛围不对,心中升腾起浓重的危机感。
不过,看乔舒瑜的反应,文鹤应当是没戏的。
想到这,程茗君松了口气。
“乔导酒量不好。”文鹤语调温和,“还是少喝点为好。”
“文影后怎么知道我酒量不好。”乔舒瑜反唇相讥,“我们好像不熟。”
文鹤敛起些笑意,望着乔舒瑜时,眸色渐深。
程茗君到底是少年心性,自以为危机解除了便更着朋友嗨去了,留给了文鹤和乔舒瑜独处的机会。
文鹤不着痕迹地往乔舒瑜身边坐了些。或许是酒精的催化,乔舒瑜反应冲钝了许多。她面无表情地坐着,没有觉察到文鹤的动作。
文鹤在心中计着时间。
一分锺,三分锺,五分锺,十分锺……
乔舒瑜尽力维持着的板正姿态终於瓦解了,她摇摇欲坠,在不知不觉间靠在了文鹤的肩膀上。
熟悉的香水味混杂着灼热的酒气萦绕在她的鼻尖。
那一刹,乔舒瑜鼻尖发酸。
她使了些劲,想要离开文鹤的肩膀,文鹤却乘机圈住了她的腰。
“不要别人给什么就接什么。”文鹤附在乔舒瑜的耳边,轻声道,“说过多少次,少喝点酒,怎么不听?”
温热的鼻息在乔舒瑜耳边打着转,乔舒瑜喉头发涩,终於和文鹤隔开些距离。
“我们已经离婚了。”乔舒瑜往边角处退了些,“请你自重。”
薄醉的乔舒瑜已经无法维持那层冰冷的伪装了。文鹤看到了她眼底隐隐的光点,分不清那是映在她眼眸里的灯光还是泪光。
“我送你回家。”文鹤重新圈住乔舒瑜窍细的腰,带着她起身。
乔舒瑜想要挣脱,可劲又使不出来。
远处的程茗君瞧见这一幕,忙追了出来,堵在玄关处。
“你要带她去哪里?”碍於文鹤的身份,程茗君没有用呵责的语气。
“我送乔导回家。”文鹤帮着乔舒瑜别过耳畔散落的发。
这个动作落在程茗君眼中成了赤'裸'裸地挑衅,她抿唇,带着怒意道:“乔舒瑜明明说了,她和你不熟,你不能带她走!”
文鹤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这个年纪很小的“竞争对手”,那眼神好似在瞧一只没有自保能力的乳虎。
她淡淡道:“你觉得我和乔舒瑜熟不熟?”
昏黄的灯光也遮掩不住文鹤精致立体的五官,她的眼神薄凉而轻蔑,冷艳的美感似是绽放的彼岸花。
四目相对,嘈杂的音乐声似乎也静默了。
程茗君承认,有那么片刻,她被文鹤慑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