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难猜测,这么多年,文鹤被纷争裹挟着,而乔舒瑜在她的庇护下顺风顺水。
喉头忽然有些发涩,乔舒瑜说不出话了。
“小鹤这些年一直很苦。”茅先生叹气,目光也变得歉疚起来,“早年她妈妈和闻定的事情让我心力交瘁。小鹤外婆那段时间也得了癌症,我没什么精力再去关注她了。”
“她心里很苦。”
说着,茅先生的语调也低了下去,愁绪漫了上来。
“闻定不该把一部分股权留给她,否则也不会有后边那么多事。”
酸涩感弥散开来,乔舒瑜抿唇:“她那段时间……”
“小鹤那段时间跟你分开也是迫不得已。”茅先生指腹摩挲着滚烫的盏壁,“闻家人心狠,觉得她是祸患,光是收回还不够,必须要赶尽杀绝。坏名声,卡事业,威胁她周围人……无所不为。”
乔舒瑜抬眸,眼底藏着泪光。
“小鹤不想牵连到你。”茅先生轻叹。
“傻不傻?”乔舒瑜喃喃道。
茅先生拍了拍乔舒瑜肩膀:“万幸啊。”
万幸。
这两个字承载的东西太多了。
“这些小鹤都不让我提。”茅先生道,“但是我心疼外孙女。”
*
午餐时间,乔舒瑜眼眶红红的,心不在焉的吃了几筷子菜就停住了。
文鹤几次看向茅先生,但茅先生故意打哈哈,从未开口说什么实质性话题。
乔舒瑜在就餐结束后闷进了厨房洗碗。
“您跟她谈了些什么?”文鹤蹙眉道,“怎么闷闷不乐的。”
文鹤坐到乔舒瑜原先坐着的位置,交着指节道。
“没说什么啊。”茅先生继续打哈哈。
“姥爷——”文鹤苦恼道,“我见不得她难过。”
茅先生道:“我能说什么?就按照你说的,转达了你的歉意。”
茅先生啜了口茶,慢悠悠道:“我算是看出来了,小瑜是真的护着你。你给她多看看你从前经历的事,没准她就心疼了,不跟你计较了。”
文鹤:“……”
她是真的没想到自己的亲姥爷出的点子和她亲妹一样不靠谱。
厨房里的水声停了,文鹤和茅先生的谈话也就戛然而止了。
茅先生见乔舒瑜出来,侧过身道:“我等会午睡,你们就上楼去吧。”
“好。”文鹤颔首。
她牵着乔舒瑜上楼,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姥爷让你住过这个房间吗?”文鹤问道。
“住过几次。”乔舒瑜道,“但是房间里的东西我从来没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