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子靳切了一声,抬腿稍换了个姿势。
“我不是为你不值吗?我不知道你谈恋爱什么样,但我直觉,郑皎,你就是个大情种啊,跟你在一起肯定什么都不用操心,可惜咱俩没火花,要不然也不能让你现在还为个暗恋对象郁郁寡欢”。
郑皎嘴角一抽,横了黄子靳一眼,她不觉得“情种”是什么夸人的话,情种一般都没什么好下场。
“黄子靳,你又哪只眼睛看见我郁郁寡欢了”。
郁郁寡欢?谈不上的。
酒过三巡,黄子靳被司机接走,郑皎险些忘了来时的那把伞,返身去找,却发现空调室外机上空无一物,可能是谁见下了雨顺手拿走了,郑皎皱了皱眉头,没想到现在人的素质会这么差。
不巧,此时天空正飘起了丝丝蒙蒙的雨,郑皎伸手遮着脑袋就冲入了渐渐成型的雨幕中。
快到车跟前时,摁了摁手中车钥匙的开锁键,随着一声响声,郑皎立马打开车门坐了进去,汽车发动,行驶到街上,没多久却看到路边打着伞的红裙子。
是许沅。
郑皎视线上移,看到了伞上的小黄鸭,心里泻了一口气,而且许沅放着人行道不走,还走路边!罢了,郑皎深吸一口气,别人的事,她不该管,早没联系了,她也没身份管。
车速还是不自觉慢了下来,郑皎停车,车灯瞬间一灭,她降下车窗,侧头看了过去。
不远处女人踩着高跟鞋,脚背也裸露了大部分,像个孩子一样踩着柏油马路路边因地势低而蓄起的水洼,那水看着干净,其实不干净得很。
她边踩着,边哼着歌,声音隐隐约约不清晰地传来,郑皎莫明觉得心情宁静了许多,这是重逢以来,许沅唯一留下的好印象。
郑皎不敢多停,正准备开车走,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表,心里纠结:又想多管闲事了,怎么办?
郑皎还是鸣了鸣笛,许沅不停,她又鸣了鸣笛,郑皎头向窗外伸着,大喊:“喂!”,喊着,又立马发动车辆,缓缓停在了许沅身旁。
装作是个陌生人,如果她说:“郑皎,竟然是你!”,就风轻云淡地说声:“许沅老师,好久不见”,对,叫许沅老师,拉开距离,郑皎这样想。
许沅早听到不久前突然熄火的汽车声,见没有脚步声尾随而来,也就再没多关注,直到鸣笛声不断响起,这才意识到,那或许是在叫自己,第一反应就是打开手机拨了110,而后仰头让泪水回涌。
直到那温和的女声传来,许沅用手背抹了抹残存的泪,将手机背在身后发现那车已经开到自己身边了。
“您好,您在叫我吗?”,许沅走到车窗跟前,偏下头,露出了一个标准式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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