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沅泪眼朦胧,抬起头,视线模糊。
郑皎拿着纸巾进来的时候,许沅已经没坐在衣柜里了,她整个蜷缩进被子里,头朝里,不搭理郑皎的呼唤。
郑皎摸不清头脑,除了醉酒时,她再没见过许沅哭了,也就是欢爱时会掩面低泣,初此之外,许沅更多时候是冷淡的,偶尔会得心应手地撩拨一二,亲昵过后也是一种疏离的态度。
郑皎后悔了,微不足道的生气都得为许沅的泪水让步。
“你去上班吧”,许沅小声啜泣,终於匀出了口气来说话。
郑皎望着床上那个蜷缩的身影,轻声开口道:“许沅,凡事讲求公平,你对我可不公平”。
“今天的事暂且按下”,郑皎抿了抿唇,似是做了定论,她弯下腰伸手轻轻抚了抚许沅耳边的碎发,垂下头轻轻吻了吻她泛红的眼尾。
郑皎说完,拿起床边的西装,又利落地从衣柜里取了合眼的衬衫和裤子,便转身离开了。
不一会儿,许沅听到大门打开又合上的声音,她缓缓地转过侧过的身子,平躺着呆愣望着天花板。
许沅的啜泣声戛然而止。
过往的思绪如从天际落下的瀑布一样不可阻挡,将她冲的七荤八素。
郑皎出门去公司的路上先给黄子靳打了个电话过去。
“哈哈怎么样?我昨天帮你大忙了,超级助攻呀我简直”,黄子靳自夸的声音先从听筒传来。
郑皎先肯定了她的积极贡献,“嗯,不错,昨天……昨天许沅没和你说多余的话吧?或者,你有没有和她说什么?”。
“嗯……”,那边黄子靳似乎在认真过思考,随即又笑了起来,“我感觉许沅很有趣啊,分明很关心你嘛,昨天我俩就说了几句话,我可没那么闲和她攀谈”。
郑皎捏紧手机的手这才稍稍放松了下来。
“对了”,黄子靳突然想到了什么,“我给你发的资料看了没?我怀疑啊,七年前许沅被晋婷坑了……”。
七年前,也就是郑皎出国交流的那一年。
黄子靳絮絮叨叨地发表看法,郑皎另一只垂在身侧的手渐渐握成了拳,她的声音冷酷,“好,你说的我都知道了,挂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暮色与夜色完成了交接仪式,郑皎仰头看见了月亮。
郑皎坐在皮质的椅子上,掏出手机,这才有了完整的大段时间来看黄子靳发来的资料,郑皎看到资料眉心一皱,许沅竟然已经七年没回过家了吗?
原来她不知道的有那么多,当初参加训练营那位心心念念的中天市优秀教师秦琳竟然就是许沅的母亲,当时的宣传单也没有完全挂羊头卖狗肉,秦琳最终还是给上了为期三天的课,郑皎印象中那个女人一头利落短发,戴着眼镜,眼神鹰一样的锐利。
而那个女人,一年前出国了,就是那个时候分的手吗?不,不是,早在三年前她们断了联系,期间,许沅还谈了一段,不过很是敷衍,不到一个月就分手了。
厚厚一遝资料郑皎一页一页仔细看着,其中包括许沅的同学、老师、甚至邻居,遇到比较重要的人物的页数更是反覆读,力求印在脑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