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芝兰和郑宸都是半路学这侍弄花草和农业种植,技术都不怎么样,阮芝兰的玫瑰开得恹恹,只有角落那几株金银花还算顽强,郑宸的菜田就更不用说了,西瓜长得比拳头小,还奇形怪状的,西红柿零落挂着几个,还是翠绿翠绿的。
“皎皎,你说,其实还是你妈我比较有天赋吧”。
郑皎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
阮芝兰在旁边气鼓鼓的数落,“你看看我这花,好歹还开了,你看看他这瓜,啧啧啧”。
“哈哈哈哈”,郑皎放声大笑,得,您还压上韵了,“要我说,您和我爸就不应该把地开拓到前面这院子,这多影响院容啊”。
阮芝兰凝眉沉思半晌,点头说道:“也是,就应该种里面院子,这下丢死人了,再有人来,我就说全是你爸捣鼓的,和我没关系”。
郑皎眉眼上尽染笑意,还是熟悉的配方。
大门“哢哒”响了一声,母女二人抬眼望去,郑爸郑宸戴着渔夫帽,手提小红桶,肩扛钓鱼竿雄赳赳气昂昂地进了门。
中年男人有着微微啤酒肚,毛发还算茂盛,只是脑门鋥亮,脸上发红,高挺鼻梁上架着一副银边眼镜,眉眼间有文气,像是早些年初次下地干活的知.青,有些手毛脚乱的狼狈。
“皎皎!看爸爸给你钓的大鱼!”
人还没走到跟前,声音先喜气洋洋的喊了出来。
红桶里两条鯿鱼游曳,一条硕大鲜美的草鱼显得有些憋屈。
“且慢!”,阮芝兰收回伸长的脖子,“依我看,这条草鱼是从别的钓友那儿买的吧”,言语之间,是赤.裸裸的不信任。
“胡说!”,郑宸洋溢的笑脸一下子收住了,“今天我女儿回来,我运气好得很,要不是你催我,我还能再钓!”
郑宸态度坚决,阮芝兰努了努嘴给郑皎示意她爸的“丑恶嘴脸”,郑皎无奈的摇了摇头笑了笑,这两个人真是越来越孩子脾气了,郑皎惊觉阮芝兰和郑宸都已经是六十多岁的人了。
印象中,郑爸郑妈总是西装革履,忙忙碌碌,又何曾这样过,猝然闲下来的时光,他们两口就是这样吵吵闹闹度日的。
鱼被交给了厨房阿姨,只稍加等候便能品尝到美味的鲜鱼了。
“这次回来几天?”,郑爸洗漱完毕,坐到沙发上问郑皎。
“两天,其实部门没放假,我请了两天假,一是回国以来还没来得及看你和妈,二是这不是要端午节了,我姐又回不来,我来陪陪你们”。
郑爸点了点头,父女两人许久未见,除了关心寒暄,也少不了耳提面命。
“你既然已经学到了这个水平,就已经比这一行业很多人要优秀的多了,搞研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心态一定要好,宠辱不惊,才能干成大事”。
郑皎十分认同,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