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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蔚虽然埋怨她太倔非要触长宁帝霉头,但心里也知道谢祯受罚是件双向的事情,长宁帝对她几近是苛责。很久以前谢祯还没有自己的施政观念,长宁帝也嫌她成长太慢,要用藤条教她动脑子。虽然他早早定下东宫,把年纪较大的其他四个子女都封王就藩,虽然他刻意把蓝蔚、李景娴这些将门子女聚拢到谢祯手上,但相对於说是因为对嫡长女抱有期待,更像只是完成对发妻的承诺。

甚至於蓝蔚大不敬地揣测,长宁帝看到眉眼和发妻相似的谢祯,心里勾起的恐怕是对於害发妻战死的女儿的厌恶。

否则哪个爹,要把女儿打得一年四季身上带伤?谢祯身体也因此一直不算好,虽然和母亲眉眼相似,却失去了从金戈铁马中脱胎的刚毅洒脱的英气。

如果谢祯是文人骨头,损了英气也是早晚的事情,偏偏她应属好战派。小时候,燕朝这些身居高位尊荣无二的文臣武将,都还是挖野菜作军粮、熔农具作武器的叛党,而孩子纯属放养,谢祯作为孩子王就喜欢操练同伴们,还与蓝蔚说她的梦想是跟随父母上阵杀敌做个大将军。

“蓝蓝?”谢祯等蓝蔚反应等得不耐烦了,又晃她袖子,蓝蔚不忍再回忆,敷衍过去:“行了行了,不生你气了。”

谢祯这才两指一松,从蓝蔚的袖角上滑开,枕着脑袋趴在桌子上,臀上还有三道伤痕,她虽然能忍耐,但直挺挺坐着压在伤口上,也不是件美事,一边调整着姿势,谢祯一边运转着脑子:“夏天过了,就要开始准备春闱,今年的主考官大抵在年轻的那几位里头选。”

“空印案涉及颇广,乡郡官吏缺了许多,明年春闱要录不少人吧?”

提到空印案,谢祯的表情又拧了起来,但很快又无奈地放开,只说:“是,不过大部分应该还是前科举人补上,你不必担心,我会与父皇好好参详……会顺着父皇意思的。”

“那就好,过几日曹国公奉诏回京,景娴也跟着回来,到时候应该会开个宴会,你出来松快松快。”蓝蔚忧虑略减,知道自己也想不通谢祯日日盘算的事情,就换了个自己知道的新消息来谈。

“曹国公回京,那大皇姐呢?”曹国公回京述职休假不是一件意味深长的事儿,李景娴的信也是先到了谢祯这儿,她已知道,只是闲聊到这,谢祯倒有点想念也封在陇南的那位。

蓝蔚对秦王的印象几乎限於封号本身,一字亲王一般以“秦、晋、齐、楚”四个封号最为尊贵,因为这四个封号代表的国家是春秋战国时期最强大的,接下来是“鲁、赵、魏、吴”种种,再下一档便是“汉、蜀、唐、宋”这些之后的朝代名。

长宁帝封王并不滥,十五个子女只有十个有封号,封王的则是八个,但其中五个不过是以封地为号的郡王;皇三子的封号是“康”,连朝代也没轮上,只是占了年纪大有些功劳的便宜;皇五女则是长宁帝如今最恩宠的贵妃所出,也是景云的同母姐姐,因为她名字是“礼”、又人如其名,长宁帝就将封她在山东费地为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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