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一行人终於找到那男人去向,这家里门大开着,好几个闲汉子拥在门口指指点点,土墙上还扒了几个,谢祯往里头大步去了,锦衣卫自然要赶忙先给她开路,闲汉被逼到一边,嘴里还骂骂咧咧。
等到谢祯看到堂屋里发生的事情,她还没动火,汤醴先挡了她的视线,低声说道:“殿下请回避。”
堂屋中间一个方凳,之前的小媳妇褂子被扔在一边,衬裤都扒了,只剩个绿色肚兜,身上条条紫痕,还渗着血珠。男人手里拿着竹篾条子,面上尤为凶狠,可见了谢祯这群人,眼珠一转,却露出几分狡猾样,对着门外墙上就喊起来:“兄弟乡亲,就是这外乡的野男人,你们别以为就这小狐媚一人的事,那些贱皮子你们心里有数,见了这种有钱的小白脸骨头都酥了!”
蓝蔚心觉不妙,谢祯却仍不慌张,更没有像汤醴担心的那样直接发火令他们剿了这村子,只好声气解释:“大哥误会了,我与你夫人一样,是个女人。”
谢祯又命诸锦衣卫转头朝外,把看热闹的眼睛都挡住,相比怕殿下眼里入了腌臢的汤醴、只被这情景吓住的蓝蔚,谢祯反而更像是最有人文情怀的,她先关注到的是痛得钻心也没哭喊的小媳妇,看着她又怕又臊,满脸通红,就把劝住男人的打、闲汉的看放到第一。至於自己被骂野男人、小白脸,她倒没太多在意。
“女人?”他一脸不信,其实谢祯的女性特征已经非常明显,虽然束冠大袍是男子更多见,可胸前凸起得那么明显、声音也清而高,蓝蔚从来没在京城遇上任何一个把谢祯当男人的“瞎子”。
可不仅这个男人不信,方才那些闲汉也一脸惊讶,有个更是扯着嗓子在外头起哄:“还女人?你当自己公侯家小姐呢!哪有公侯家小姐混在男人堆里行商的?”
谢祯看了看自己暗纹绣龙的道袍,向蓝蔚借了外袍,上前搭在小媳妇身上,才对男人说:“大哥可知房宽将军?”
男人将信将疑点头,房宽虽是陈州人,但现任真定卫指挥使,谢祯随口拈来的借口却已考虑了方方面面:“我是他家大公子妻族嗣女,第一次出来走商,你看这些侍卫都是家里派的,就是担心我见识浅薄被人骗了,还请大哥千万不要错怪嫂子。”
谢祯一番话说下来,那男人也不知是怕了房宽的名声,还是信了谢祯话头,踢了方凳一脚:“滚起来别在这儿丢人现眼,进去!”
他们不久就离开村落,篝火已熄,锦衣卫列队在营地,蓄势待调,显然已知道谢祯他们入村的事情,谢祯对着下面摆摆手让他们各自值守休息,自己入了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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