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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觉得殿下的作画水准不止於此,倘若确不是殿下从哪儿搜罗的,怕是没有用心。”蓝蔚顶了一句,还是盯着谢祯的神情。

“是不用心,用的是母后的心。”谢祯的神情不见破绽,似乎不知蓝蔚的紧盯中并非嗔怪与情意,“母后画技已臻化境,我一辈子去追也不敢比,何况纷繁杂心,现下却被你这个不通丹青的嫌弃,真是……”

“我错了。”蓝蔚连忙低头,但其实谢祯的画技早就超过了郭天惠,郭天惠以视角独特开阔被当代士子列为徽广画派鼻祖,但论用笔沉着的骨力和传统技巧,谢祯已经远超其母,只是她自己不承认。

说起来,这么想也就通顺了,郭天惠,上马厮杀下马书画,厮杀是个人素质,但角度开阔大概是受了西洋画的熏陶,总之,她几乎以一人之力改变了自宋理学束缚下的上层妇女的命运,大抵是穿越者的优秀前辈。只不过这〇多〇的首饰来得蹊跷,虽说在现代是亲民的品牌,但是,郭天惠是从哪里拿出来的?是她身穿带过来的?还是有什么随身空间或者系统?

如果是后者,那跟两眼抹黑的自己比起来,还真是大佬极了。

“打开看看吧,母后就留了我这一对坠,要是不合你心意,也不容挑拣了。”

谢祯对郭天惠的感情之深,很难用什么比喻来丈量,而基於郭天惠给的是一对,那么估计也就是留给女儿和她未来伴侣的,这一想,蓝蔚也终於有了种见公婆的感觉,即使婆婆是个不知道是不是本来和自己一个年纪的穿越人士,即使这位婆婆已经“过世”了。

这种紧张,在盒子“哒”一声开启的时候来得最为强烈,但看到坠子的一刹那,蓝蔚就出戏了,流畅的银钩,吊着的心与羽毛,似乎不是将能出现在谢祯脖颈上的东西,大概婆婆也没有料到,自己的女儿会长成这种言笑双缺的模样,还当着少女风置办的。

谢祯却毫无膈应,自然地将自己的手搭在蓝蔚的颈侧,然后食指向前轻轻一搭落在突起处,拇指则向锁骨滑去。秋末天凉衣单,她的手指仍然散发着温热,从常识的角度来讲,处於循环末梢的手指和有大动脉的脖子相比更热,并不是常见的事。

蓝蔚的心猿意马总是不在正常人的思维逻辑里的,谢祯大抵看她一脸呆滞看得有点上火,本来好好地丈量一番就该为她戴上吊坠,但扣那搭扣而极度靠近的当儿,蓝蔚感觉另一种触感不同的温热贴在了颈侧。

谢祯抬头的时候,两个人仍然靠得很近,於是她说话呵出的气轻轻地搔在蓝蔚的脸上:“是我吻技太差了吗?”

“你……你在哪儿学的……”蓝蔚脸终於憋红了,她才意识到,从谢祯站到自己面前开始,从那故意拉近的距离开始,谢祯就是在勾引或者诱惑或者挑逗……自己?总之,心怀不轨。

谢祯摆正了吊坠的位置,答得也诚恳:“差□□坊司的来的。”

“你不怕她们教你这些事情,传出去不好?”

“我要她教的是要开年出宫许定人家的四木,又不是我。何况来了的人,自然就给个恩典留在这儿了,哪能放回去?”

“她们教的不好。”蓝蔚胆子渐渐大了,“要么就是你光靠看没学成真功夫。”

“蓝蓝终於不木了,就想着法子要主动了?也好,不然我会累的。”谢祯侧过脸,将颈侧露给蓝蔚,她从军营晒黑了一圈回来,曳撒遮不住的脖子仍然没有白回来,但其细腻不损,蓝蔚含住了她偏头而暴出的筋,没有用力也没有吮吸,毕竟以她母胎solo四十多年的经历,能学得与电视上有形似便很卖力了,剩下的,她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