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走走。”蓝蔚疑心自己的行为鲁莽惹了谢祯不适,轻轻放开了,将手背到身后在凉滑的衣料上摩挲了半天才觉得温度有点降了下去,但更可能……
是谢祯的反应泼了盆冷水吧。
谢祯的出行需要与詹事府、上直卫等各部门报备安排,虽然长宁帝不会事无巨细地来管教谢祯,报也还是要报的,所以两人精简过的车驾出宫门的时候,也已经申时了,就日头而言,蓝蔚估计是在三点刚过的时候,如果要在天黑前赶回去,她们也去不了什么很远的地方,再说临时起意的蓝蔚也没什么好想法。
比如穿越小说必备的男装逛青楼,嗯……谢祯都光明正大进过象姑馆和教坊司了,相当於最大的都见识了,要不是她自己把持得住估计都已经体验了。那逛青楼估计是要让蓝蔚自己丢人现眼显得没见识才会做出的选择。
另外近点的全是各种衙门,去逛一趟估计比谢祯坐宫里工作还累,所以想了一圈,也只在酒楼停了车,因为收入问题,长宁初期的酒楼只是地方搭得大,但并不豪华,去的人也不多,正经官吏有钱也怕贪腐的帽子落在自己脑袋上,那么聚在酒楼的,也只有蓝蔚这样的功勳毒瘤了。
而鉴於蓝蔚只有一个伯爷堂哥、公爵堂姐,远不如那些爹娘封公的硬气,进酒楼既不张扬会来事也花不上多少钱,习惯了功勳扎堆的老板就不会高看几分,这一来,蓝蔚倒有点担心谢祯受了慢待。
“要个楼上靠窗的位置。”虽说酒楼一般是小说里招惹是非的经典场所,说这话的时候蓝蔚甚至都想要对着小二使眼色,如果不是小二丝毫不热情看上去也不会懂自己的暗示,总之她真的一点儿也不希望出岔子。
然而小二不负墨菲定律的期待,说出来一句:“不好意思客官,楼上都被临淮侯包了场,但楼下雅座风景也好,您看怎样?”
这也就罢了,谢祯不会刻意要去坏臣下的娱乐之兴,坏就坏在临淮侯这个人上,偏偏两年以前,他被派屯兵山西的时候,因为和顾时终日饮酒作乐,不谈军事,被长宁帝夺俸回的京。
那问题就来了,临淮侯回京仍然作乐,即使银子来源都是以前攒的、干净的,这也难免有藐视皇权之嫌,蓝蔚正惴惴於谢祯不会坐视不理的猜想,谢祯却开口说:“既然楼上风景有临淮侯先登,我们就着河岸走走,也有兴味。”
她说了便看向蓝蔚,似在无声询问,蓝蔚懵懵地跟着她往外走,不知道谢祯怎么竟然变了性子,也许是疑惑从表情上溢出,谢祯走了两步就无奈解释:“王志虽然包楼,却不见小二有喜色,倒是连厨子都闲散到大堂来了,想来王志只是花最少的钱做了架势,喝酒吃个小菜,曲也不会带叫的,只不过王志他怕弓藏怕得太早了点。任他演吧,等到再征西南,还是要点他去的。”
秋天风凉,虽然日光和融,但并没有太多闲人在河岸边溜达,人一少,蓝蔚就有些紧张,再加上之前谢祯抵触的反应真的让她都快有心理阴影了,所以谢祯很快就察觉到她的不在状态:“怎么了?”
“……你……你……是不是……不是!”蓝蔚终於结巴够了,“我前面拉你手的时候……”
但即使她一口气说了出来,整句话也只由不太连续的片段构成,似乎不能组成有意义的问句,但谢祯懂了,她忽然笑了一下:“是啊,你真的让我很难耐呢。那天吻上颈侧之前也是,让我非要捺着想要暴起的火焰,以免理智力拉崩倒。”
是今天的蓝蔚太过灼热,才不觉得谢祯挑起火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