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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悠长婉转飘在河岸边——

数声啼鸟,也学相思调——

数声啼鸟。也学相思调。

月落潮生,掇送刘郎老——

月落潮生。掇送刘郎老。

淮南好,甚时重到,陌上生春草。

淮南好,甚时重到,陌上生春草……

回程路上,便提到是否想念淮南故乡的事情。

谢祯点头,她只戴着网巾的时候就很喜欢用动作表意,只有沉重的冠钗压上去的时候才多用冷言替代动作,当事情复杂到不能用动作表达时,她开口也温和许多:“可能是离了安徽以后的日子太过颠沛动荡,还与母后分离,就不由得我不想念了。蓝蓝呢?说起来上次六安讲武,也没给你假回去看看。”

“我不太想。”蓝蔚诚实地讲,想通自己会留下来以后,她甚至十分想把那个秘密告诉给她,但既然没有坦白过,现在说出的话就只能是隐喻,“我只关心当下,当下的住所就是我的家。”

可这样没头没尾的暗语,谢祯到底要怀疑她到怎样深度才能听懂,蓝蔚真的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希望谢祯怀疑自己还是怎的了,但想到假使谢祯毫无怀疑地突然发现自己就是那个穿越者,她会如何反应——

【“有一天,你会回到远处的某个地方,而我将留在这里与我大燕一同埋葬在史书卷轴之中,成为一摊作古的遗物。而在我能独活的二十年里,又将因为失去所爱而暴戾迁怒,做我不想成为的那种人,如果要这样,我怕我会在这之前就将你锁拿束缚而不让这种事情发生。”谢祯属温和的面目使她说这话时显得仍然克制,但意思已经很明白了,“你应该早点走,最好别让我有机会。”】

尽管蓝蔚不善於想象,也不该自己吓自己,但她真的无法控制地沉溺於想象这种谢祯黑化的场景。向来清正的人一朝黑化自然很带感,但像谢祯这个权位的人黑化,蓝蔚觉得自己是在找死,所以找死地想了大半天,她还是停住了。

被无辜加以黑化想象的谢祯正看着她,虽然没有笑,但还是很放松的状态,对视一小会儿后,谢祯还是先开了口:“今天关键也不在‘淮南’,你说在什么?”

答案很明了,是“相思调”,蓝蔚酝酿了个暗哑的声线才要缱绻一番,却在说“相”的时候就把自己给呛住了,忙得谢祯还给她拍背顺气,等她缓过来,气氛也不对了,还说什么“相思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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