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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再往下,蓝蔚的嘴也花花了起来:“殿下既然不要我做这服侍的事情,难道还要一水她们来做?殿下是齐人之福了,我却要不高兴。”

“……‘齐人之福’不是这样用的,”谢祯的关注点不太对,“孟子里齐人有一妻一妾,又是个东乞西讨的草包,却在家中耍着威风,大抵是那些好吃懒做的闲汉妄想的所谓福分。”

谢祯停顿的时候,目光显得深了些,她再开口,蓝蔚就知道,果然殿下,是不会抓不住重点的:“我虽然才德兼疏,但侥幸父母荫蔽,决计算不上草包,也不食残羹为宴饮,更不会让妻子痛哭流涕认为依靠不了一辈子。而鉴於我也不愿意让我的妻子抱着另一个女人,那么就更不可能有妾来烦扰彼此——你可还要不高兴?”

蓝蔚秒怂:“没有。”

“那孙见斗的事情,我也确实不快,你却知道,他进了天工院就如同庶吉士算是官了,调令不遵是什么罪?”

谢祯对刑名的熟悉程度绝对甚於满朝文武,毕竟是从小浸淫案宗覆核,而一般的大理寺丞也做不了这么久。故她这么一问,蓝蔚就感觉不好,只能无奈接道:“只说处什么刑吧?”

“重可弃市,虽然你的属下,我不会代庖,但总归你也该拿捏好。”谢祯点完这句,就略略拉开了话题,“天工院的进展我一般不会过问你,工技的事情我确实不懂,但如果行政有问题,我还是能提点的。”

话没说完,门外传来一声轻而短的哨音,谢祯抿了下唇,方对蓝蔚说:“有人要来,你是先走还是留在这儿?”

蓝蔚心想自己有天工院这件事堂堂正正挡在前面,自然要留下来,谢祯也就同意了。

踏进门槛的,是景云郡主,两三年过去,她已进学,自进学后,习了新篇目总是要来找谢祯背上一遍,倒像是谢祯扮演了抽查作业的家长角色——且慢!

扮演家长角色?

蓝蔚在电光火石间想起了谢祯说过的“以父皇幼子为继承者有何不可”,才意识到谢祯是多么周全地在□□她的事情。

她真的不打算为任何流言屈服,而长宁帝,竟然默认,蓝蔚还没想到更多其中关窍,谢祯却让她与景云互相见礼,这礼见得有些不伦不类,景云毕竟是皇女,蓝蔚自然要敬,可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这小鬼头也礼貌得很,就让蓝蔚有些惊讶了。

可谢祯不惊,蓝蔚就只能先以为进学识礼可能是谢家子弟的天赋精通,康王除外罢了。而一番见礼后,谢祯又差使蓝蔚到别处喝茶去了,说是别处,已经从屋内侍奉改为屋外待命的一水显然很清楚谢祯的意思,一通绕路后,蓝蔚反而坐进了清宁宫外殿的内间,不用细听也能知道外头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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