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书,洗完澡后,我对着铜镜扯下了上衣,锁骨上的青色胎记象征着我真正的身份,我不希望它会消失。
行春居不是很大,书房和卧室是连在一起的,甚至没有用屏风将空间分隔开来。
房间里只有一间床,我准备上床睡觉的时候,杨周雪已经闭上了眼睛。
不知道是不是习惯,她总是躺在床的外沿,我想在不惊醒她的前提下躺进去,总要轻手轻脚地折腾好久。
蜡烛还没熄,我躺下时,借着烛光打量着这张隐隐看得出谢氏眉眼的脸。
大概是因为炭火旺盛,房间里又有地龙,杨周雪穿的不算太多,侧脸骨相优越,眉眼如同画卷一般舒展开来,厚重的被子遮住了其他部位。
“你不睡觉,盯着我看干嘛?”她没有睁眼,也没有动,甚至呼吸的频率都保持不变。
我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敏锐至此,刚想为自己找个理由,就听到她说:“赶紧睡吧。”
我突然意识到,在大庭广众之下,杨周雪总是在避免喊我“姐姐”,她只唤我“明月”;私下里,她不喊我姐姐,也不喊我明月,她只对我说“你”,就像我再也不会喊她“妹妹”。
我说不出口。
第9章 秘密
因为第二天不用进宫,我端坐在椅子上,默不作声地将杨周雪的笔记誊抄在自己的新书上,太多晦涩难懂的文字让我看着就头疼,只能囫囵吞枣地抄了一遍。
桌子旁边的书箱里是忠叔买回来的厚厚一摞书,还有其他去学堂要用的东西,最上面放着我进宫用的立牌。
在蘸墨的间隙我抬起头看了杨周雪一眼,她正看着窗外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们俩都没有开口说话,我是没什么可说的,她大概也抱着同样的想法。
雪一直下个没完,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我躺在床上,似乎都能听到雪落下来时发出的簌簌声。
杨周雪突然翻了个身:“谢明月。”
我不知道她突然叫我是想做什么,有些警惕地应道:“怎么了?”
她很轻地说:“你真的不愿意告诉我,你和挽容公子是怎么认识的吗?“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