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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稚忙扔下手里的小金锤,俯身把花续放在我的腿上,绕到身后,推着轮椅下了车。

我从来没跟这样一个活物离得这么近过,一时间有些紧张,好在它也不搭理我,只是用爪子勾住了我的披风。

在马车上待久了,偶尔在客栈里休息都有人为我挡着风,以至於今天我下马车时被迎面刮过来的冬风吹到险些打哆嗦的时候,都有些不习惯了。

阿稚推着轮椅跟在赫连狨身后,见我衣衫被风吹得猎猎作响,整个人都在哆嗦的模样,忙道:“医官和留下来的几个暗卫都去看阿容去了,小姐你还好吧?”

我一面心道阿容的存在果真如此重要,一面摇摇头,裹紧了身上的披风。

我听到腿上的花续细细地叫了一声,又往我怀里缩了缩。

这里是城外,客栈的招牌在冬风中摇摇欲坠,被雪半掩住的对联不知道是哪一年的,墨都褪了颜色。

客栈里同样没什么人,头发花白的老板娘正在嗑瓜子,扫了一眼赫连狨没吱声,估计是知道他已经定了房间。

“你们的房间在阿容旁边,”赫连狨指了指一旁半开的门,“是一间上等房,只是客栈里隔音不好,被吵醒了别随意出门。”

我应了一声,示意阿稚将我推过去。

这一行人的五官长相和大夏人格外不同,更何况阿稚还生了一双绿色的眼睛,我只庆幸花续乖乖巧巧地缩在我腿上一动不动,没叫老板娘看到它那两只颜色不一样的眼睛。

“这是哪里?”关了房门后,我问阿稚。

阿稚手上还拿着两个包袱,正摊开后帮我铺床,闻言想了一下,道:“寒山城。”

我沉默了,寒山城离藏龙城不远,也就是说我们快到北陵了。

“紧赶慢赶的,现在才到寒山城,”阿稚铺着床,嘴里还絮絮叨叨个没完,“阿容来的太慢了,不然我们现在已经在北陵境内了。”

“他是不是受伤了?”

我想起那一声不知是跪地还是摔倒在地的声音、阿稚刚进来时手上的那一点血、医官和几个暗卫的不见踪影,放慢路程等阿容来了却又要我们在客栈歇息的赫连狨不算多好看的脸色,只能得出这个结论。

“是,”阿稚铺好了床,从我腿上抱过了花续,她一面抚摸着花续身上柔软的毛,一面道,“挺严重的——大多是暗器伤,不过皮肉伤总比失了内力要好,我看他不多时就能活蹦乱跳了。”

我听出她话语里宽慰的意思,却对她露不出一个笑脸,只是沉默。

阿稚自说自话了一会儿,见我神色始终恹恹,便闭上了嘴,问道:“要我侍奉你用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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